幾名侍衛快馬奔回來報:“大人,前方有馬車印,朝東齊的方向去了。”
東齊,東齊,又是東齊!
祁連翻身上了追月,一勒韁繩喝道:“追!”
一行人翻身上馬,戰馬奔騰而起,揚起漫天沙塵奔往東齊的方向,祁連一人一馬當先直直追向追至岐山城,隻看到一輛馬車正緩緩駛進城內,他催動著追月追過去,高大的城門轟然合上,城牆之上弓箭手轉眼密布。
他勒馬停在岐山城下,緊緊望著那扇高大的城門,怒意沉沉,恨恨一掉馬頭奔往岐州,如今即便衝進城也救不了人出來,看來要快傳消息回中州再作商議。
馬車緩緩而行,一路之上,車上三人一句話也沒有說,連美人從連池衣袍內爬出來,剛一睜眼便看到坐在對麵冷著一張臉的百裏行素,嚇得趕緊一頭縮了回去,百裏行素眼疾手快捏著它的尾巴提了起來,連美人衝著他張牙舞爪直叫喚。
百裏行素全然無視,一掀車簾就扔了出去,小獸一個後空翻落地,縱身又撲上馬車,鑽進車廂,怯怯地縮在煙落邊上,以免再被某個無良的主人虐待。
百裏行素瞧著坐在對麵的女子,目光灼灼,她卻始終如一尊雕塑般坐在那裏,不悲不喜,不怒不傷,他驀然間想起在很多年前,他問起她這一生會愛上什麼人?
她說,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則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苦骨,身受世間諸般痛苦。
不動則不傷嗎?
歲月流轉,他們都已經被荊棘刺穿,痛徹心骨。
他曾無數次告訴自己,這隻是一顆棋而已,卻不知他落下了這顆棋,也在自己心裏築了一座圍城,任他苦苦掙紮,費盡心機,卻怎麼也找不到出路,生生囚禁了自己的心。
馬車在一座山下停了下來,諸葛清扭頭對馬車內的人道:“到了!”
百裏行素先行下了馬車,等著連池將她扶下馬車,一人先行朝著山林走去,薄薄的秋陽照在林間,一片沉寂。
穿過重重從林,進到一座深穀,連池望著穀中的景象不由一震,碧柳依依,桃花嫣然,儼然是另一座百裏流煙宮,房屋不顯奢華卻多了幾分清逸雅然,匾額上龍飛鳳舞的字寫著:煙柳山莊。
莊內一藍衣男子聞聲走了出來,連池驚聲呼道:“大哥?你怎麼在這裏?”
連城望了望三人,朝百裏行素望了望:“師傅!”又是這樣滿是桃花的地方,他們師徒四個人,所有的一切仿佛穿越的進空又回到那座百裏流煙宮。
正在連池怔愣之際,百裏行素瞬間出手,極細的銀針刺入她周身大穴,她整個人刹那間失去了所有力量,連池麵色頓變,一把扶住她:“師傅,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