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蛇嶺下的深穀,先下來的一名侍衛看到從高處墜下的人影嚇得全身的血液都緩緩冰冷了下去,隻看到高空之上女子宛若折翼的飛鳥,直直墜落下來,墜落水流湍急的河流之中。
侍衛忙沿著河岸追去,好不容易才從水流湍急的河水中把人帶上了河岸,剛剛上岸,上岸上領隊的隊長也已經下了深穀,看到被帶上河岸昏邊不醒的女子不由麵色一沉,兩人齊齊輸送內力,才讓她慢慢清醒過來。
她睜開眼還不待開口說話,蒼白的麵色突然一震,秀氣的眉糾結起來,下唇咬得沁出血來。
“領主!領主!”領隊的隊長見狀慌了手腳。
疼,劇烈鑽心的疼自小腹蔓延開來,那似有什麼莫名的力量拉著往扯著往下墜,下身一陣溫熱,鮮紅的血順著她身下的巨石蜿蜒而下,那樣的刺目,讓人膽顫心驚。
領隊的隊長在邊上扶著她,看到那一向沉著堅強的女子眼中露出無邊的惶恐無助,蒼白的唇咬得血肉模糊,清冷的眸子蘊了淚,任他再神經大條也看出眼前是什麼狀況,身懷有孕還帶著他們不眠不休奔行千裏到上陽關,又帶著他們到這金蛇嶺,又是從上麵墜河,這世上哪個身懷六甲的女子有她這樣苦命的。
這事若是讓大夏皇帝知道了,還指不定會怎麼樣呢?
“領主,你撐著點,這個孩子估計……”他望著女子痛苦臉色,有些說不下去了。
煙落疼得已經無力說話,強自提了口氣,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包袱……參片……岐山城……”這個孩子不能有事啊,這是他們的孩子,是他們期待已經久的生命啊!
她不是不愛惜這個孩子,隻是最近太多的事,讓她措手不及,在她正這個生命雀躍欣喜的時候,關於楚策的所有事撲天蓋地而來,她不能看著他出事,就算再苦她也要撐著將他帶出東齊,可是這個孩子不能出事啊!
領隊的隊長趕緊從包袱裏取出她事先帶在身邊的人參片給她含在嘴裏,人參保氣,扭頭便朝身後另一人道:“快進城請大夫,找馬車。”
侍衛不敢有片刻遲疑,快速施展輕功離開,待到岸上的另外兩人下來,幾人趕緊尋了處最近的山洞,生了大大的火堆,讓她取暖,將剩下的參片煮成參湯以便服用。
在服用了參湯之後,她漸漸清醒了幾分,思量著對策,而後望向邊上正在添柴的領隊隊長,聲音虛弱而無力:“先去岐山城,包袱裏的烏乾是楚策入藥的藥引,先以蛇膽入藥,蛇肉也是百年靈物,有助恢複內傷……再與岐州城裏的人聯係,設法盡快離開東齊,如果天陽關那邊走不成,不能回漠北,就從水路轉至陽明江,從明州出境到大夏,與西楚和大夏的兵馬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