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今的百裏行素再怎麼有手段,還不至於對她下手,但是若是楚策一死,她也……,他還是留在岐州這邊比較保險一點。
“你不用這麼費心幫我,我也不會感激你。”楚策冷聲哼道,如果不是因為她,他們兩個再怎麼樣也不會坐在這裏。
修聿淡然一笑,瞥了他一眼,平靜說道:“我沒要你感激,如果我早一點發現這些事,她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你出事,她會痛心,我不希望看到再落一滴淚,即便是為你。”
楚策掃了對麵的人一眼,哼道:“別以為你頂個皇叔的名號,就真把自己當回事來教訓我。”他們說起是叔侄,年差還不到兩歲。
“我沒想當你叔,聽著都老了好幾歲。”修聿眉頭一皺道。
楚策抿了口茶,起身到榻邊坐下,掃了一眼還不識趣走人的大夏皇帝:“要說的說完了,門在那邊?”
修聿眉梢一揚,望向榻上一臉冰冷的西楚大帝,他真的難以想象,以前她對著這麼塊冰疙瘩,十三年是怎麼過的。
“你別不識好歹,我也沒想留在這裏。”修聿抿了口茶,哼道。
“讓你堂堂的大夏皇帝來給我做保鏢,我可受用不起。”楚策瞅了他一眼道。
“最看不慣你這副德行,明明半死不活,還死撐著。”修聿道。
“彼此彼此,我也看上你這假仁假義的嘴臉!”楚策道。
剛走到門口處的祁恒聽到裏麵的對話,差點沒一個跟頭栽了下去,堂堂兩國帝王湊在一起竟然跟個孩子似的鬥嘴,這是什麼情況?
祁恒側頭望向不遠處的青龍,青龍無奈一笑,搖了搖頭,他也稿不懂這兩個又是對手又是情敵的人,現在到底是在搞什麼。
“哎,你說領主最後會選誰?”祁恒瞥了眼房門,朝青龍問道。
“當然是我們皇上。”青龍得意地說道,雖然現在情況不樂觀,但隻要假以時日,他們定能破鏡重圓,十三年情份,不是說斷就斷的。
“得了吧。”祁恒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看看你家主子幹得那些破事,還有臉叫人家回去。”
“要不是皇上舍命救了她,你家主子還能找上她嗎,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青龍還以顏色。
……
外麵的爭論剛剛開頭,裏麵卻已經一片沉寂了。
修聿一臉閑適地坐在那裏品著茶,楚策瞧得有些眉目糾結,出聲道:“你就不怕她會跟我回滄都嗎?”
“當然怕。”修聿坦然回道。
他飲盡最後一杯茶,站起身,準備出門:“不管他做什麼選擇,我都不會為難她。”
“你當真舍得?”楚策望著他的背影問道。
“如果那是她的選擇,是她真正的幸福,我不舍得,也會放手。”他淡然一笑,開門,迎麵來的風吹起他的廣袖長袍,翩然而去。
他所害怕的,不是她離開他,不是他們無法一生相守,而是……她過得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