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漠北經過連番戰事,戰鬥力和物資已經不可能單獨與漠北對戰,加上東齊與漠南的交涉,漠北必敗。”他平靜地分析著,目光冷沉如無底的深淵:“如今你有兩個選擇,一時自大夏借兵,很顯然你已經拒絕了,再者便是與西楚聯手,你沒找上西楚,朕先過來,這誠意應該夠了。”
煙落低眉,唇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直言問道:“條件?”
他要出手相助,必定有所圖,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她明白。
“平定漠南之後,必須由西楚和漠北兩路人馬共同駐守。”楚帝冷聲說道。
“讓我在自己身邊放一把刀子,本主會答應嗎?”即便打下了漠南,西楚十萬兵馬駐守,他將來所有的計劃都會處於被動。
“你會答應。”楚策決然肯定地說道“因為……你沒得選擇,要麼讓漠北被漠南平了,朕也可以做收漁利,等到兩敗俱傷再出兵鎮壓一樣可以。”
煙落眸一掠而過的寒光,冰冷懾人,這個人的眼光太過犀利,西楚可以選擇幫或不幫,但漠北和她都沒有選擇,亦沒有退路。
“朕和領主的目標是一樣的,朕要對付的是東齊,對於這關外這不毛之地,沒什麼興趣。”楚策聲音低沉,卻帶著冷冽如冰的寒意。
煙落默然,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的冷靜犀利,將漠北的形式看得比她都透徹,她撐著桌案不輕意抬眸望向立在窗口處的人,一身繡金暗紋的黑袍,墨發束起,周身的霸氣凜然的氣度。這是她曾經深愛過十三年的男子。
隻是如今他就站在她的麵前,她卻覺得似乎從來都沒有認識過她一般,他是那樣的陌生,他的樣子,他的氣息,他的目光……
他已經是西楚的帝王,他的心,他的目光望著整個是天下,再也不是那個在寂寂深宮中眉目英朗的少年。
對啊,她隻是他登上帝位的踏腳石。十三年,她才看清這個人。楚策你可想到此時此刻站在你麵前的人,會是我?
她低眉,唇角勾起淡淡的冷笑和嘲諷,半晌之後沉聲道:“事不宜遲,既然楚帝有心相助,本主要早做戰前準備,沒功夫招呼楚帝,明日一早會派人護送楚帝回西楚。”
楚帝負手回身,望向坐於桌案後身形清瘦的男裝女子:“朕的十萬兵馬可以供你調度,朕怎又怎麼會知道你會不會拿著朕的兵出生入死,為漠北謀利呢?”
“你想怎樣?”她語氣清冷。
“朕會親自留在漠北督戰,這可是關係西楚後方的大事,朕不想假手於人。”楚策麵目冷然,沉聲道“要不由朕督戰,要麼你們自己打,領主自行選擇。”
留在漠北督戰?
她一天都不想看到這個人,如何與其共事?
煙落斂眉沉思,側頭望了望一邊的任重遠,無奈點了點頭,冷聲道:“安排楚帝一行人入住,好好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