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齊齊敬了軍禮:“定不負皇上和將軍所托。”
領隊的隊長不由想起臨行某個皇帝找到他們十個人時候,那個在他們心目中神祗一般的尊貴帝王,對著他們十個人碎碎念了一晚上,這任務確實夠艱巨的,他們既要保護了皇後娘娘的安全,還得把她每天的行程一字不漏地回報,還要提防她身有任何不良份子出現,還要幫著她打贏漠南追風族,還要……
能統一漠北,又悄然截殺東齊兩萬糧草大軍的人豈是尋常之輩,用得著他們這麼小心翼翼地保護嗎,簡直比保護太子還要累人!
“姐姐,你要帶這些人回漠北?”煙落瞅著邊上齊刷刷站著的一行人,她依稀記得,這裏好幾個都是飛去騎中的將軍和副將,讓她帶去漠北做護衛,修聿他搞什麼?
“嗯。”蕭清越鄭重地點了點頭“你敢不答應,我立刻就跟著你去漠北。”
“好好好,我帶,我帶。”煙落頭疼地撫了撫額,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
蕭清越從馬車取下包袱,遞給她:“這是她讓帶給你的,裏麵有祛疤的傷藥,還有無憂給的點心,帶有一件金絲軟甲回去記得換上。”
“嗯。”她幹笑著接過包袱,那馬車上已經堆了一堆從中州,還讓蕭清越托送,有這個必要嗎?
“包袱裏還有特製的潤膚膏,漠北天氣幹燥記得用,再忙也好好吃飯,下回見了要是瘦了,我就賴在朔州不走了。”蕭清越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本正經地說道。
“好,姐,該走了!”煙落淡笑著提醒道。
“我知道,你先走,你走了我就走!”蕭清越微微歎了歎氣,站在原地不動。
煙落抿了抿唇,道:“姐姐你也多保重,上陣打仗小心著點,你房裏我留了醫治內傷的藥,你的手腳一到陰雨天會疼,要小心保暖,還有……修聿和無憂他們你多費心照看了,他的傷沒好,不能多活動,記得多提醒他。”
“好了,我知道了。”蕭清越無奈地皺了皺眉,這話在中州不是自己已經對他說過了,還跑來跟她說一遍,這兩個人怎麼真是……
“保重。”煙落轉身上了馬車,隊伍啟程,她探出頭朝蕭清越揮了揮手。
蕭清越猛地跑上前追出幾步,大聲道:“要是漠南人太厲害,記得寫信告訴我,我來幫你忙!”
百裏行素靠著馬車,望著外麵漸升的朝陽,而後輕輕閉上眼睛,神色沉靜而祥和,喃喃念道:“從愛生憂患,從愛生怖畏;離愛無憂患,何處有怖畏?是故莫愛著,愛別離為苦。若無愛與憎,彼即無羈縛。既是如此,為何還是要心動呢?”
煙落抿唇默然不語,如他所言,他一直以來並未以什麼恩情來要她做什麼,這是她所感激的。
“明明知道是不屬於自己的,還是舍不得放手。如果可以我寧願你從未踏進百裏流煙宮,從未遇到我,也從未這相伴的歲月,那樣的話,我還是我,你還是你,不曾相遇,不曾相伴,如此多好。”百裏行素靠著車窗,閉著眼睛,仿若是在夢中的囈語,清淡的話語帶著難言的悲涼。
我不求結果,不求未來,甚至不求你愛過我,但隻求在我生命最燦爛的年華遇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