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保護不了她,不如我來保護!(2 / 2)

話音一落,身後的神策軍轉眼架起兩人高的人牆,三人高的人牆,弓箭手站在最頂端,搭箭拉弓,箭雨破空而去,同時落在支撐刑台的柱子。

一名北燕禁軍立即反應過來,他們是要射斷那木樁,木柱一斷倒了上去,就燒不到人了,好精準的箭法,好可怕的手段!

燕京的百姓一見,頓時激憤而起,手無寸鐵卻紛紛以血肉之軀衝向西楚大軍,怒聲吼道:“保衛燕京,殺了他們!”

一馬當先的玄衣帝王冷冷地望著湧來的人群,薄唇輕啟,喝道:“殺!”

有時候不是仁慈就能解決問題的,燕京人已經被燕之謙騙得瘋了,所有人都殺紅了眼,此時在這座城裏沒有對錯,沒有是非,沒有黑白,隻有生與死,隻有以殺止殺,才能平息這場暴動。

修聿和蕭清越自皇宮的後方飛躍而來,剛一落地便被禁衛重重包圍,火刑台上已經被濃煙熏暈過去的女子渾然不覺腳下已經燃起火來,小獸拚拿撕扯著她腳下的衣服,卻連帶著自己的皮毛也開始著火,被澆了桐油的衣服很快燃燒起來。

修聿焦急地朝刑台衝去,卻被潮水一般的湧來的人群阻擋,遠處楚策一把接過青龍手中的銀弓,一箭破空而去,攜著千鈞之內,那高聳的刑台,搖搖晃晃起來,柱子從中斷裂,綁在刑台上的人連著上麵的台架直直從數十丈的高空墜下,這一摔下去定然是粉身碎骨。

蕭清越驚恐地望著墜下的高架,修聿扭頭一看,一躍而起背起那沒重的刑台落地,減緩了墜落的速度,尖銳的木刺因為下衝的力道深深刺入他的後背,他朝著蕭清越吼道:“蕭清越,滅火!”

蕭清越聞聲顧不得周圍衝刺而來的衛兵和人群,爬上刑台,從刑台上跌上的小獸在周圍護衛著,發出如蛇一般噝噝地叫聲。突來的力道,修聿腳下一個一晃差點被壓倒在地,朝著上麵的人吼道:“快點!”

蕭清越極力想撲滅她身上的火,解開那鐵鎖,卻怎麼也做不到,焦急出聲:“身上澆了桐油,滅不了,精鐵鎖沒有鑰匙!”

他們被圍在廣場中央,僅靠修聿一隻手和美人應對四麵八方湧來的人,可是這時候從哪裏去找水來滅這火,就在這時,聽得遠處有人高聲道:“蕭將軍,接水!”

蕭清越扭頭望去,北麵的長街之上,任重道一行漠北人將馬上的水囊高高扔出,盤旋在高空的戰鷹疾掠而過,抓過水囊呼嘯而至方場上空,把所有水囊括都扔了下來,她手中長劍一陣狂舞,冰涼的水如傾盆的雨落下,澆滅了刑架之上的火勢。

蕭清越剛一跳下來,便被人群再度包圍,兩人一獸帶著一個傷重昏迷的人被萬人包圍,如何衝得出去!這座寓意和平的升平廣場卻在今日血流成河,屍橫遍地。

“都住手!”一道低沉的男聲自望川樓響起,帶著莫名的威儀之氣。

眾人停手望向高高的望川樓,一身白衣的如仙男子押著一身明黃龍袍的燕之謙登上頂樓,人群中有人道:“是燕皇陛下!”

“都給我聽聽,你們燕皇陛下的聖旨!”百裏行素麵色冷沉如冰,一把捉住燕之謙的肩膀,帶著他從數十丈的望川樓飛躍而下,白衣翻飛,有如九天降世的仙神。

燕之謙顫抖著聲音開口:“是朕在先帝香料中下毒,是朕設計陷害太子燕之析,龍令是先帝親傳,並非被人所盜……”

周圍的人群登時喧嘩開來,望著兩人,有膽大的出聲道:“陛下,你是受人脅迫才說的,你們這些……”

百裏行素赫然轉頭,一雙眼睛冷厲如刃,說話的人生生地閉上嘴。任重遠等漠北人一擁而上,擒下燕之謙:“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當年若不是公主心慈,你能坐上皇位嗎?公主念在兄妹之情回京救你們,你們卻借機暗害,你這個昏君!”

周圍的人群不可置信地麵麵相覷,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認知的所有一切,驟然之間被顛覆,他們信任的陛下是謀害先帝凶手,暗害手足的小人,而這叛國的聖皇欣公主,卻是為了救人而無辜被害?

百裏行素一把掏出燕之謙身上的鑰匙,快步走了過去,打開刑架上的精鐵鎖,將外衫將一身狼狽的女子一裹,冷然道:“既然你保護不了她,不如我來保護,人我帶走了!”

說話間帶著人,幾個起落便到了人群之外,一匹白馬飛馳而至,白衣如仙的男子落在馬上,踏著滿地鮮血,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