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聲一曲,誰可知?(1 / 3)

自瀲香樓的相遇,百裏行素化作尾巴一支,走哪跟哪,讓人幾近抓狂。

樓蘭的街頭,各國來往的商旅不斷,百裏行素閑步跟在她身後,拿著鋪裏的耳環,絲巾什麼的在他身上比劃,惹得路人頻頻側目,一個大男人拿著女人的東西在另一個男子身上比,這畫麵怎麼看怎麼詭異,最後買了件織錦的帷帽抱在懷中。

“你的瀲香樓關門了嗎?天天跟著我做什麼?”煙洛停在賣塤的攤位邊,拿起一隻在細細把玩。

百裏行素望著她手中之物,眼底一掠而過的異色,挑了一隻試了試音,付了金銖買下兩隻,遞到她麵前:“送你!”

她低眉望了望他手中之物,無奈搖頭:“我不會吹這個!”

“不會可以學嘛,你師傅我可是萬能的。”百裏行素一臉自豪地說道,不由分說便將東西塞到了她手中。

趴在她肩頭地連美人頓時吱吱叫了兩聲,望著他的目光很是鄙視。煙落抿唇一笑,伸頭摸了摸肩頭的小獸:“你是人,還真把自己當神了不成?”

百裏行素聞言低眉淡然一笑,麵色難得的認真:“那你呢?”

“我?”煙落纖眉微皺,怎麼扯到她身上了。

他側頭望了望她,麵上的笑不再是平日的玩世不恭,透著微不可見的心疼:“你也隻是人,隻是個女人,燕皇的死你要背著,刑天的死你要背著,鐵甲衛的死你要背著,你不會累嗎?”

誰會想到當漠北統一的竟然是個如此年輕的女子,他甚至不敢去想,這近兩年來在漠北那一場場震驚中原的戰爭中,她是怎麼活下來的。

她低眉握玩中手中的塤,唇角勾起輕淡的笑:“人活著有些責任總是要承擔的,已經發生的事,我不能當作沒發生過。”她比任何人都想過平靜的生活,可是她的一生注定要在權謀爭鬥中求生,那些人容不得她安生的。

百裏行素無奈地翻了翻白眼:“人一輩子不能那麼過,要做的事情很多。你該做點正常女人該做的事。”

煙落聞言失笑,纖眉微揚:“我該做什麼?”

百裏行素摸著下巴思量,而後扳著手指一一數道:“比如彈彈琴啊,下下棋啊,繡個花兒什麼的,多美好的生活,看看你們一個個非把自己折騰得要死要活,也不嫌累得慌。”

她微微而笑,輕薄如霧,曾經的十三年她不就是那麼過的嗎?可是最後,又是什麼樣的下場?

“不過,你跟蕭清越那個不正常的女人在一起,怎麼能正常,想來也是做不來這些事的。”百裏行素無奈地搖頭歎息道。

正在兩人悠然閑聊之際,便看到從樓蘭王宮的方向,奔來一隊衛兵,領頭指著百裏行素便喝道:“就是他,快給我抓起來!”

煙落頓時擰眉,那人不正是前天晚上隨樓蘭太子來的侍衛,想來是得罪的樓蘭太子,人家找來算賬了。百裏行素的擼袖子便欲動手幹架,煙落一把拉著他便上了邊上的一匹馬,策馬揚塵奔出了樓蘭城去,如今她在這裏的事還沒辦法,不想惹出什麼亂子來引人注意。

直到確定了沒人追出來,這才勒馬停下。

“哎,你拉我幹什麼,他們會以為我怕了他們,我堂堂百裏行素竟然遇敵逃跑,這傳出去多丟麵子啊!”百裏行素在身後不滿地抗議道。

煙落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強龍不壓地頭蛇,你收斂點。”

“我管他是地頭蛇還是四腳蛇,敢欺負到我頭上,是可忍孰不可忍。”百裏行素恨得咬牙切齒,似是結了深仇大恨一般。

煙落舉目望了望浩瀚沙海,清涼的風迎麵吹來,清澈中透著幾分大漠的蒼涼。百裏行素抱怨了幾句,悻悻地閉上嘴,四下望了望,探手拉過她手中的韁繩,低頭湊到她耳際道:“難得來一回西域,我帶你去瞧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