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聿望著哭得傷心的孩子,目光是深深地歎息,躬身抱起他,擦去她臉上的淚安撫:“無憂是乖孩子,那隻是做夢而已……”
“不是做夢,我聽到了!我真的聽到了!爹爹,我真的聽到了娘親在叫我,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叫我。”他激動地抓著他的手,泣不成聲。
修聿無奈地歎息,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試圖讓他平靜下來。這孩子自生下來便失去了母親,卻偏偏對母親念念不忘……
北燕皇陵,蛟龍池中正與藍蛟搏鬥的百裏行素和刑天不經意間看到墜落的身影心不由狠狠一沉,那藍色的蛟龍卻長尾一掃,快速追著那抹白影到湖底而去,百裏行素見狀朝刑天望了一眼,刑天一掌擊出催動水流讓百裏行素如離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趴到了蛟龍背上。
藍蛟速度極快便潛到了水下,張口便將她咬住,百裏行素見狀提劍便欲出手,卻見它並未將她吞入腹中而是帶著兩人飛速地衝上湖麵。
平靜了良久的湖麵驟然掀起世浪,身形龐大的蛟龍破水而出,輕輕將含在口中的人放到岸邊,百裏行素見狀從蛟龍背上一躍而下落到岸邊,神智昏迷的女子全身不是冰冷,卻一反常態滾燙得嚇人。
藍蛟沒有離去,仰頭長嘯一聲,皇陵隨之地動山搖。眼前的畫麵讓燕皇一行人驚得目瞪口呆,蛟龍不但沒有吃他們,反而還救了他們上岸?!
百裏行素拚命的替她輸送真氣,真氣卻如泥牛入海,沒有絲毫起色,那噴濺在她身上的蛟龍之血怎麼也擦掉,一點一點滲入到皮膚裏去,她的周身的溫度也越來越高。
縱然他醫術過人,麵對眼前的變化也無從下手。
燕皇看到眼前的一幕,身形猛然一震,抬頭望向湖上的藍色蛟龍目光深沉而複雜,蛟龍微微見分曉頭望著他,仰頭又是一聲長嘯,似是想告訴他什麼?
“陛下,你怎麼了?”何方看著燕皇變幻的麵色,擔憂地扶住他問道。
燕皇顫抖地推開他手,走近湖岸邊,看到她另半邊臉上的胎記驚得倒抽一口氣,刑天一行人從水中上來,看到岸上燕皇異樣的神情麵色不由皺了皺眉。
燕皇在北燕登基多年,從一個落魄皇子到如今君臨天下什麼事沒經過,什麼場麵沒見過,今日卻為何這般變了臉色?
百裏行素躬身將她抱起抿唇輕嘯一聲,不知藏身在何處的連美人閃電般地竄了出來,撲到煙落懷中,嗚嗚直叫。
“金線蓮!”何方一見小獸口中之物,驚聲道。
百裏行素鳳眸一寒,抱起煙便欲離去,燕皇大喝道:“慢著!”
“燕皇若是以為憑你這點人馬就能擋了路,就盡管試試!”百裏行素冷聲喝道,一向玩世不恭的鳳子迸射出厲厲寒芒。
燕皇聞言麵色卻是異常的平靜,望了望他懷中的女子:“朕並不是要擋閣下的路,隻是想請你二人到皇宮住上幾日,朕……有些事情想弄清楚而已。”
“那又與我何幹?”百裏行素一如往昔的狂妄語氣,舉步便欲走人。
燕皇轉身朝身後的何言道:“傳朕口諭,叫禁衛軍都退出皇陵。”
“陛下!”
“陛下!”
何方和刑天都驚呼出聲,讓所有人都退出去,若是百裏行素動手行刺,他們誰擔待得起。
“還不去,想抗旨不成?”燕皇語氣頓時淩厲了幾分。刑天轉身令皇陵內所有的禁衛軍都退了出去,隻有他與何方兩人留了下來。
百裏行素麵色很是不善:“燕皇有事便快說,本宮主還得快些設法救我的徒弟呢?”
燕皇舉步上前,顫抖地伸出手試了試她身上灼人的溫度,眸中難掩的驚喜之色,道:“她不會有事,隻要這三天高燒一過,就會醒來。”
“你如何知道?”百裏行素鳳眸微眯,連他這般醫術都探查不出病因,他又如何知曉。
燕皇抬眸一瞬不瞬地望向百裏行素,一字一句說道:“因為她……極有可能就是朕的女兒,北燕失蹤十五年的聖皇欣公主,燕綺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