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的布告貼出,滄都上下一片嘩然。
午後的陽光透過高處窄小的窗照入囚室之內,紅衣勁裝的女子趴在榻上睡得香甜,絲毫沒有為三日後處斬之事擔憂的意思,刑部怕二人再度密謀越獄,將二人分開了關押。
一輛華麗的瓔珞馬車停到了刑部大牢外,守衛一見趕緊迎上前去,錦衣華服的貴婦和輕紗掩般的窈窕女子優雅的步下馬車,管家上前道:“這是相國府二夫人和二小姐來探視三小姐蕭清越。”
守衛一見立即笑得合不攏嘴,哈腰道:“二夫人,二小姐,小的錢豐……”
“帶路。”二夫人不耐煩地出聲,根本沒有想搭理對方的意思。
守衛點頭哈腰在前方領路,神策營的大統領就是不一樣前些日子大將軍王親自關照,今天相國府的二夫人和西楚第一美人的蕭真兒也來探望,一路之上目光不時的打量著西楚蕭真兒。
二夫人拿著錦帕掩著口鼻,眉頭不悅地皺起。
守衛一臉含笑地問道:“前麵就是四小姐了,二夫人二小姐要不要也去看看呢?”
二夫人眉頭瞬間皺緊,停下腳步恨恨地望著囚室之中靠著牆壁閉目養神的女子,心中惱怒,要不是這個禍害活著回來,她的女兒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把門打開!”二夫人尖銳喝道。
守衛趕緊將門打開,二夫人怒氣衝衝地進去:“蕭煙落,你這個掃帚星,把你趕出去三年都沒死,回來還這麼害越兒。”
煙落聞言微微皺了皺眉,懶得睜眼搭理。
二夫人一見一把奪過守衛身上的鞭子,狠狠一鞭抽了過去,煙落一把揪住鞭子,霍然掀開眼簾,眸光冰冷而犀利,三人隻覺一陣寒意撲麵而來。
“我早跟蕭家一刀兩斷,你……不要再來招惹我!”她冷冷地說道。
縱然她再不是,也是蕭清越的生母,不想與她動手。
二夫人拉了拉鞭子,卻沒拉動分毫,一氣之下扔了開去:“你這樣的人,早該死了幹淨,幹嘛還要回來,害得越兒丟了將位,還要入獄斬首。”
“三妹哪裏對不起你了,家裏她最疼的就是你,你倒頭還這樣害她!”蕭真兒氣憤地上前斥責道,她就是不明白蕭清越到底是怎麼了,把這醜丫頭心疼成那樣!
為了她,與大姐做對!跟父親做對!如今竟然跟西楚和中州做對!
煙落聞言默然不語,蕭清越對她的好是越越對蕭家任何人的感情的,她感動更感激,這樣像親人一般關懷與愛護,她深深銘記在心。
“不是我要越姐姐死,真正要我們命的人是你們相國大人!”她冷聲喝道。她比誰都希望蕭清越不要卷進來,她一力承擔了罪名,不想牽連於她,她卻固執地要與她共同進退。
“娘,我們去看三妹吧!”蕭真兒扶住二夫人,輕聲言道“早點說服三妹,再向爹爹求情,興許還能救三妹一命。”二夫人恨恨地瞪了煙落一眼,拂袖轉身離去。
求情?!
煙落冷然失笑,蕭赫那老東西分明就是要她們的命,以絕後患。
較為寬敞潔淨的囚室裏,蕭清越睡得好不安穩,聽到腳步之聲倏地掀開眸子,望著走進來的兩人,眉頭不悅地擰起:“你們來做什麼?”
“三妹,你還好吧!”蕭真兒上前,一臉關切之意。
“你們不來,我就更好。”蕭清越毫不留情地說道,她不想再看到蕭家那一張張偽善的嘴臉,即便這具身體的生母和胞姐。
“越兒,虧你往日那麼心疼著她,到頭卻被她害得這步田地,乖乖跟你父親低頭認個錯,事情就過去了,既然是她犯的事,就讓她一個人去死好了……”二夫人拍著她的肩膀,神色間很是為她擔心。
“出去!”蕭清越冷聲喝道。
認錯?!
她憑什麼要認錯?她認什麼錯?
那老東西要她們的命,她就得乖乖奉上嗎?
想害她們姐妹,管她是相國還是老子,這仇她非報不可。
兩人被她的聲音嚇得打了一個寒顫,二夫人拍了拍心口:“越兒,聽娘的話。難道你真要娘白發人送黑發人嗎?我就搞不懂了,家裏有淑兒和真兒這麼有名的姐姐,你不好好相處,卻跟那醜丫頭那麼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