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長安侯!
在這個時候,王朗也沒心思與這些人繼續討論事情的細節了,王朗對著下麵的人一個拱手,說道:“諸位,事情便就這般決定了,我不信長安侯還可以翻出什麼風浪出來。”
王粲等人起身,對著王朗行了一禮,說道:“諾!”
行完禮之後,這些人便離去了,偌大的大堂,除了收拾東西的侍女之外,便隻有王朗一個人了。
沒過多久,管事又回來了。
王朗善於察言觀色,看著這管事臉上的表情,他便知道他給自己的消息不會是什麼好消息了。
“老爺,那大理寺丞也告病了。”
果然...不是什麼好消息。
大理寺卿大理寺丞都告病了,這大理寺誰在管事?
到了現在,王朗也知道再派人去大理寺無非是再被敷衍。
他決定自己去大理寺。
王肅在他心中地位很重,一個家族很少能夠出一個有天賦的人,而一旦出了這樣的人,那麼整個家族都會因為他而變得更加有底蘊,更加強大。
在王朗心中,他隻是東海王氏的鋪路人罷了,真正讓東海王氏變得更加強大的,便是王肅。
如此寶貝兒子,他如何會讓其身處險境?
在他看來,自己擺了曹叡一道,曹丕便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是要看我如何應對嗎?
“準備一下,我們去一趟大理寺。”
“老爺要親自去?”
王朗點了點頭。
“我倒是不信我親自去了,那大理寺卿與大理寺丞還敢裝病!”
王朗默默的在後麵加上一句。
“若是他們敢裝病的話,直接將他們拖出來。”
現在的王朗有這個底氣,也有這個能力。
出了司徒府,一行人風風火火的朝著大理寺去了。
但是一到大理寺,王朗的眉頭便緊緊的皺起來了。
此時的大理寺門口,多出了幾個人,不屬於大理寺的幾個人。
其中長安侯曹丕儼然在這些人的最前麵。
王朗在心中冷哼了一聲,將馬車簾子掀開,在管事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曹丕拜見司徒。”
“我等拜見司徒。”
王朗見到這些人向自己行禮,心中雖然膩歪,但也不好表露出來。
“長安侯別來無恙。”
“王司徒別來無恙。”
王朗輕輕的哼了一下,問道:“長安侯不呆在長安侯府,到這大理寺來作甚?”
曹丕輕輕一笑,說道:“王司徒不在司徒府,來這個大理寺又是作甚?”
“這是長安侯心裏清楚的事情。”
王朗的語氣已經有些發冷了。
曹丕也是變冷了,眼神刹那間充滿著殺氣。
“這也是王司徒心裏清楚的事情。”
兩個人爭鋒相對,除了剛開始行禮的相互謙讓之外,其他的不管那一句話,都是充滿火藥味的。
“長安侯如此做,欲意何為?”
“那之前王司徒如此做,又是意欲何為?”
“你這是報複?”
“報複,若說是報複,那算是罷。”
王朗卻是仰頭大笑一聲。
“若是報複那恐怕長安侯的一番計算就要失策了。”
“王司徒慎言、”
慎言?
王司徒笑聲不止。
“你嫁禍與我兒,說是殺人,但此事卻非我兒所做,所謂真相永遠都會大白的,而你兒曹叡,卻是真真闖了司馬門,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王朗這句話沒問題。
但並不是每一個真相都有大白的機會的。
“按漢律,殺人者償命,這一點王司徒不會不知道罷?”
王朗聽到曹丕的這句話,臉色卻是沒有變化多少。
“父母毆笞子及奴婢,子及奴婢以毆笞辜死,令贖死。”
王朗說的是漢律中的一條。
曹丕聽到王朗這句話卻是發出了一聲冷笑。
“可那人非是你東海王氏奴婢。”
漢代有奴隸,主殺奴隸,當然不用受刑罰,但是那個人不是奴隸。
他是良民。
曹丕沒有讓王朗繼續說話,而是用很快的語速說道:“賊殺人、鬥而殺人,棄市。其過失及戲而殺人,贖死;傷人,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