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時未見環夫人,曹衝自然是被環夫人拉著手說了好久的話,若不是曹衝在最後說了他要去見卞夫人,恐怕還無法從這清海小築中走出去。
曹衝走出清海小築,一身冠服的曹據卻是對著曹衝行了一禮,說道:“兄長,此時鄴城風起雲湧,對兄長來說不見得好,兄長還需要小心。”
曹衝摸了摸曹據的後腦勺,笑著說道:“為兄自有分寸,倒是你,不要給有心人利用了,尤其是在這特殊時期。”
曹據點了點頭,說道:“弟弟早就不是原來的曹據了,現在的弟弟知道很多事情了。”
曹衝微微點頭,眼中有著欣慰之色。
也不虧自己對你這小子這麼好。
在這冰冰冷冷的王宮,曹老板的兒子又多,照顧曹據曹宇的曹衝說是長兄如父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從另一方麵來說,曹衝對曹據確實是扮演了一部分父親的責任。
這原本都是曹操的責任。
或許,這便是生在王室的悲哀之一罷!
“好好做,為兄日後說不定還有事情要依仗你呢。”
曹據點了點頭,倒也不粘著曹衝,說了幾句話之後便走回清海小築了。
曹衝看著曹據的背影,輕輕的搖頭,便走向卞夫人的寢宮了。
不管是曹操的寢宮還是卞夫人的寢宮,亦或者是環夫人的寢宮,其實相距不遠的。
沒過多久,曹衝便走到卞夫人的寢宮外麵了。
與往常相比,卞夫人寢宮顯得有些寂寥。
這不是沒人的寂寥,而是因為靜穆的寂寥。
除了郭女王有身孕的消息讓卞夫人開心了一天,之後的時間,卞夫人都是帶著曹氏夏侯氏的貴女貴婦們為曹操祈福的。
這樣的氣氛當然不可能熱烈的。
對於曹衝來說,卞夫人的寢宮他也是常來的,來往的宮女基本都認識自己。
無視了這些宮女拋媚眼勾引自己的動作,曹衝輕輕走入大殿之中。
曹衝與卞夫人交談問候幾句,之後與卞夫人一起為曹老板祈福。
在這些祈福的人中大多是鄴城貴婦們。
譬如夏侯淵的夫人,夏侯惇的夫人,曹仁的夫人,曹洪的夫人...
曹衝坐定定的為曹老板祈福,當然,說是祈福,不如說曹衝在偷偷睡覺罷了。
成為人上人之後,曹衝的睡眠時間反而不夠了,不得不說這也算是有些諷刺的事情了。
曹衝在偷偷睡覺,卻有人不打算讓曹衝如意。
在曹仁夫人身後,卻是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女童偷偷的爬過來一直拉著曹衝的衣服。
曹衝睜開眼,大概也知道這家夥的身份了。
應該是曹仁的小女兒了,至於叫什麼名字曹衝都是沒有任何印象。
休息也休息不來,曹衝在卞夫人寢宮沒有待多久,便告退回府了。
坐在馬車之上,曹衝看著漸漸遠去變小的王宮,眼神閃爍,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他手上,則是有一張曹操這一個月來的飲食單以及藥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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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曹操寢宮中。
與外界估算的情況不一樣,這時候的曹操裝束端莊,滿臉通紅,渾然不像是有病的模樣,他斥退了掌印太監,拿起手上的信封,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在想了一會兒之後,曹操打開了信封,拿出裏麵的左伯紙。
潔白的左伯紙,此時寫滿了娟細的字跡。
曹操看了一會兒,表情變得十分精彩起來了。
至於表情精彩的原因,自然是因為曹衝寫的內容了。
“這個倉舒...”
曹操搖了搖頭,將信塞回信封,隨後丟入火盆之中。
“要處理那些人,現在可不是時候,不過,倉舒說的這個建議倒是可以借鑒借鑒。”
等一下?!
曹操愣了一下,眼中有著迷惑之色。
“我不見這小子,就是怕他看穿我是裝病,但是他這寫的信倒是直接認為自己沒病,他看出來了?他怎麼看出來的?”
想了一下,曹操卻是自嘲的笑了笑。
這家夥提前寫好信,肯定不是看出自己是裝病,是這小子在試探自己。
若是自己按照這小子給自己的方法做的話,那麼他便可以知道自己是裝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