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衝拖拖拉拉,一個月之後才到鄴城,讓曹丕頗為疑惑。
既然要來鄴城,如此拖拖拉拉,豈不是讓世家那些禦史找到彈劾的機會?
不過曹丕轉念一想,或許曹衝與自己一樣,都是有準備的。
對於曹丕來說,在這個暴風雨來臨的短暫平和中,曹衝拖延下來的一個月時間,同樣讓他有了很大緩衝的時間。
最起碼,他要的準備也基本上完成了。
世家,洛陽侯...
三方角逐,看誰能夠稱王?
或許不是如此!
或許這都是父王的一個遊戲罷了,一個為後來者掃清障礙的遊戲。
曹丕處理著手頭上的公務,不想長安侯府的管事卻是進來了。
“老爺,門外何宴求見。”
何宴?
曹丕眉頭一皺,將手上的毛筆放下。
“本侯日理萬機,如何有時間去見他區區一個何宴?”
想到之前何宴讓自己在洛陽侯丟臉的時候,曹丕就對此人沒有任何好感。
更不用說從小到大,曹丕對何宴便沒有多少好感。
“他說他帶來了甄氏的消息。”
甄宓?
曹丕愣了一下,卻是繼續搖頭。
“之前他便是與我這般說,如今又來說這個事情?”
“他說甄氏被洛陽侯帶到了涼州,如今便在蕩陰,與洛陽侯一道。”
居然有此事?
曹丕重新拿起手上的筆毫,眼珠轉了一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橫豎不過是個女人,就算是甄宓真的在洛陽侯那邊,那又能如何?”
甄宓雖然與他有一段甜蜜的時光,但那都是以前,況且女人,除了女王之外,不過是貨物罷了。
至於她現在與誰歡好,對於曹丕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雖然甄宓確實有天人之姿,但是自己已經有了女王了。
曹丕覺得自己的胸懷雖然寬廣,但是心房卻很狹窄,隻能容下一個人。
曹丕剛要管事出去,但是像是又想到了什麼一般,在管事要離去的時候,他又將管事叫了回來。
“我聽聞何宴不是被洛陽侯“禁足”了嗎?如今他怎麼敢出來?”
那個管事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小人不知道,不過看那個何宴身後有不少護衛保護,估計是因為有帶護衛出來罷。”
曹丕嘴角卻是微微勾了起來。
洛陽侯即將回鄴,而何宴卻出來和稀泥。
對於世家的謀算,曹丕算是明白了。
是想要通過甄宓的事情,讓我與洛陽侯爭鬥,然後世家坐收漁翁之利?這個想法可是太天真了一些。
你們還是不了解我曹子桓。
一個區區女人,可是不放在本侯眼中的。
不過,既然世家想要我與倉舒爭鬥,去演一下戲對自己絕對百利而無一害。
尤其這件事會對洛陽侯的名譽造成重大創傷。
名譽看起來是沒有用處的東西,但是關乎德行的東西,對於曹衝曹丕現在這個位置的人來說可是至關重要的。
曹丕在頓了一會兒之後,對著眼前的管事說道:“你去將何宴叫進來。”
管事點了點頭,匆匆而去,而沒過多久,何宴便出現在曹丕眼前了。
曹丕將筆毫放下去,正視眼前這個胭脂水粉滿麵,長得有些俊美的男人。
何宴,實話說,曹丕雖然厭惡何宴,但是也無法否認何宴在文學上卻是是有些造詣的,可惜,若是他這些文學造詣能夠放在正道上,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作為父王的假子,卻成為世家走狗,實在是枉費了父王的養育之恩。
當然,這些情緒也隻是在曹丕心中一閃而逝罷了。
“聽說你有關於甄氏的消息?”
何宴點了點頭,說道:“我還知道甄氏如今便在蕩陰。”
“有多大的把握?”
“十成!”
“十成?”
“不出意外的話便是了。”
“不出意外?”
曹丕質疑了一句,說道:“上次你讓我搜尋洛陽侯府,可知道我可是被父王責罰了好一陣子的,若是現在再去搜尋一遍,你覺得父王會對我如何?”
“大王病了。”
曹丕微愣,眼中精光一閃而逝。
“就算是父王管不了此事,恐怕本侯會受到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