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 通往王座的道路注定肮髒!(上)(3 / 3)

當時湘軍因為經常打勝仗的原因,曾國藩的部將在後來基本上都是封疆大吏級別的,若是曾國藩願意,取清廷而代之並不是妄言。

可惜曾國藩隻想做聖人,而非英雄。為解朝庭之憂慮,遂主動要求裁撒湘軍。

當然,這隻是字麵上的原因罷了,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當時的湘軍已經是打不起仗了。

以至於連一個小小的撚軍都無法平定。

撚軍與太平天國自然不可同日而語,湘軍在彼時能夠擊敗太平天國,但是在後來卻被撚軍死死纏住,隻能說湘軍已經徹底腐化了。

能夠腐化一支軍隊的,那便是錢財。

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財,既然你的錢一輩子都花不完了,那你還要去打生打死?

後來湘軍戰鬥力低下,正是這個原因。

而現在的羌胡,便是後來的湘軍。

手握無數戰利品,可以夠下輩子過活的羌胡,如何還敢拚命?

洛陽侯府的五千騎兵向前衝鋒,一往無前!

此時,西羌王大帳中,擺滿了一箱箱的金銀珠寶,身邊還有幾個瑟瑟發抖的貌美的世家女。

在西羌王麵前,一桌琳琅滿目的酒菜,如果你仔細去看的話,便知道這不是羌胡的牛羊肉,而是漢家的酒菜。

西羌王劫掠了上萬漢人,各行各業都有。

既有暖床的美人,當然還有廚子,跳舞的美姬,鍾鼓樂師。

就在西羌王抱著懷中的美人,喝著手上的美酒,吃著桌前的菜肴的時候,大帳卻是突然被人掀開了,樂聲隨即而停。

樂聲停了,樂舞自然也沒有了,見到這一幕,西羌王把眉頭一皺,看著過來的人,當他見到來的人是相裏王子的時候,他的眉頭才漸漸的舒下去了。

“相裏,沒看到本王在喝酒嗎?這個時候你來作甚,難道是將敦煌城攻下來了?”

見到如此模樣的西羌王,相裏王子眉頭緊皺,但是想到他是自己的父親,相裏王子低下頭,對著西羌王行了一禮,說道:“父王,敦煌城裏麵的人像烏龜一般,哪裏是短時間能夠攻占的了的,至於兒子此時火急火燎的來見父王,是有緊急軍情彙報。”

緊急軍情彙報?

西羌王愣了一下,他將懷中的被人推出去,將酒杯放了下去,虎目直視相裏王子,問道:“緊急軍情?”

相裏王子點了點頭,說道:“在酒泉方向,我們發現了一支五千人左右的騎兵,火狼首領帶著他的騎兵已經和那五千人交手了。”

“隻有五千人,算什麼緊急軍情?”

“父王,這五千騎兵明顯是先頭部隊,接下來我們要麵對的,是漢人的主力,父王,我們在涼州得到的東西很多了,多到了我們都快拿不動的地步了,不如此時撤出去,來年我們再來涼州?”

先撤?

西羌王眉頭皺了起來。

“敦煌城聽說是涼州最富裕的城市,裏麵美人無數,糧食無數,珠寶無數,我們都已經攻打了一日了,若是現在放棄,那麼,我們那些攻城的勇士們不就白死了?”

相裏王子對著西羌王行了一禮,說道:“父王,他們可不是白死,他們為了長生天而死,父王,現在可不能意氣的時候,還請父王早做決斷。”

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西羌王看著身側的漢家美人,看著桌前的美酒菜肴,看著身邊堆滿的一箱箱的黃金珠寶,看著劍架上一把把神兵利器,眼神逐漸鋒利起來了。

“什麼叫做不要意氣用事,相裏,若是前幾日我聽烏格特那家夥的話,我能得到這些東西嗎?美人,美食,珠寶,能得到嗎?”

西羌王看著相裏王子低下頭去,繼續說道:“若是你要學那烏格特,你也可以離開,我們是長生天的子民,我們不怕漢人,不怕,你知道嗎?”

相裏王子歎了一口氣,右手挽胸,低頭對著西羌王行了一禮之後,便施施然的退下去了。

隻不過在退下去的時候,相裏王子的腳步有些沉重。

出了西羌王的大帳,瘦削的拓跋王子一步走了上來,對著相裏王子問道:“兄長,父王如何說?”

相裏王子側眼看了拓跋王子一眼,沒有說什麼話,隻是搖了搖頭。

拓跋王子一直是他的競爭對手,兩人的關係自然沒有多好,相裏王子願意給拓跋王子點一下頭,便是對拓跋王子最好的示好了。

見到相裏王子的搖頭,拓跋王子馬上明白了相裏王子的意思。

他嘴角一勾,眼神微微發光,對著相裏王子抱胸行禮了之後,便朝著大帳裏麵去了。

相裏王子見到拓跋王子嘴角勾起的弧度,總感覺十分危險。

莫非自己的這個弟弟又要做一些事情了?

相裏王子搖了搖頭,決定不想這些。

在很久很久之前,相裏王子便知道他猜不透自己這個弟弟的心思了。

或許,是自己的這個弟弟在自己剛才的點頭中發現了什麼好處呢!

至於是什麼好處,相裏王子也不想知道。

所以在最後,相裏王子搖了搖頭,卻是回到自己的營帳之中去了。

現在,他的事情可不是不少的。

首先要配合火狼首領將那五千人吃掉,然後再阻攔住後麵的援軍,在最快的時間內將敦煌城打下來,搶奪裏麵的東西,然後在衝出敦煌。

一想到要做這麼多步驟,而且是要做這麼久的事情,相裏王子的眉頭就緊皺起來了。

事情,看起來可是不容樂觀的。

想到之前西羌王拒絕了他的要求,相裏王子也隻能長長的歎出了一口氣。

...................................................

此時大帳之中,拓跋王子對著西羌王行了一禮,說道:“兒子聽說父王不想撤出敦煌郡。”

西羌王將酒杯放下去,眉頭也是皺起來了。

“怎麼,你也覺得本王做的不妥?”

比起拓跋王子來說,西羌王更喜歡的是相裏王子,而這個區別,是從說話的語氣能夠體現出來的。

譬如現在,西羌王對拓跋王子的語氣便不怎麼和善。

拓跋王子對西羌王有些不和善的語氣自動略過,嘴角露出幾抹陽光的笑容。

“兒子可不覺得父王做的不妥。”

聽到拓跋王子的這句話,西羌王哦的一聲,顯得有些驚訝。

“怎麼說,你是讚同為父的決斷了。”

拓跋王子點了點頭,說道:“百年前,漢人不過是兩腳羊罷了,但是匈奴單於草包,才會讓漢人做大,我們乃是長生天的子民,是草原無敵的勇士,豈是會怕這些漢人,莫說是有援軍,便是涼州所有的漢人都出現在兒子麵前,兒子也願意與他們對著幹。”

即使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心眼多,說的話十句有九句是假話,但是話聽在耳中,總是覺得悅耳的。

“說得好,這一點,你就比你那兄長強多了。”

聽到這句誇獎,拓跋王子臉色不變,乘著西羌王開心,拓跋王子後麵的話也說了出來。

“父王,既然要對付漢人,兒子願意為父王鎮守東方,讓漢人,絕對讓漢人不得寸進。”

西羌王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可以,不過,東麵必然是漢人主攻的方向,你要小心一些,可不要把命丟了。”

拓跋王子頭低下去,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兒子明白。”

拓跋王子的語氣,很是低沉,但在西羌王看不到的地方,拓跋王子的眼中卻是閃著異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