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野澤外,賈家大軍,那個傳令兵慌忙跑回來,並且帶來了段成的話語。
聽完傳令兵的話,賈詮臉上表情變幻不定,而在賈詮身後的幾個忠心的家將,一個個都跪倒在賈詮身前。
“府尊,此事府尊絕對不可以去趟險,誰知道那個段成在打什麼主意,萬一段成隻是要府尊的命,那麼,府尊此次前去,不是送命還是什麼?”
“沒錯,這個段成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而且他的陰險府尊想來比我們更加清楚,還請府尊不要親自涉險。”
“還請府尊不要親自涉險。”
見到眼前的這一幕,賈詮心中雖然不為所動,但是作為上位者,尤其是在他這個位置的上位者,他很善於利用每一個機會來鑄造自己的威望,權威,就譬如現在的這一幕。
賈詮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輕輕的下了馬車,然後扶起了最靠近自己的家將。
“諸位的忠心,本府知之矣,誠然,如諸位所言,此次段成相邀,九死一生,段成是何人,諸位清楚,本府自然更加清楚,但是...”
賈詮停頓了一下,眼睛通紅,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府尊,哪裏又這麼多但是,還是府尊的性命要緊。”
“是極是極,府尊以自己的性命為重。”
...........
“安靜,安靜。”
賈詮揮了揮手,果然,下麵的人全部都閉嘴不說話了。
“諸位的心意,本府深知,然而,賈熊如今仍在奴隸營,我若是不去營救,豈不是讓賈熊慘死於段成之手?”
“可是府尊,賈熊的命雖然金貴,但哪裏又府尊的命金貴,若是賈熊知道你為了救他而陷入險境,他絕對不會同意的。”
賈詮卻是搖頭。
“賈熊真心待我,我如何不能真心待他?若是我連賈熊都無法真心待之,本府又如何能夠真心待爾等?”
“若是本府無法真心待爾等,難道日後我要見諸位在危亡旦夕之間,而無動於衷嗎?若本府是如此之人,本府又何德何能得諸位襄助?”
賈詮掩麵長歎,像是不想要自己的眼淚流出來一般。
片刻之後,他揮了揮衣袖,重新上馬,最後對著眼前的家將說道:“不論是賈熊,還是你們,若你們在危難之中,本府絕對不會讓你們身陷險境而無人援助。”
說完這句話,賈詮拍馬前去,留下一眾臉都哭花了的家將。
嗚嗚嗚~
能夠為這樣的主人效力,夫複何求?
而此時騎在馬上的賈詮,則是全然沒有之前的表情,他臉色變得稍微嚴肅起來了。
即使他知道段成的為人,但畢竟這件事是拿自己的命做賭的。
他要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
唯有不畏死,才能完美的破壞掉洛陽侯的陰謀,減少自家的損失。
相比於世家的利益,自己的一條命算得了什麼?
賈詮單騎赴會,段成在高台上擺好了酒席,看到賈詮前來,對著賈詮行了一禮,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太守,段成有禮了。”
賈詮從馬上下來,對段成亦是行了一禮。
“此次前來,為的是私事,非是公事,你我不必官職相稱。”
段成笑了笑,也沒有勉強。
他舉起酒杯,一口飲了下去,問題如同這杯中的烈酒一般,也很是直接。
“賈兄心中所書,是真是假?”
賈詮拿起自己麵前的酒樽,絲毫不怕段成在其中下毒,直接拿起來痛飲了。
“好酒!”
賈詮讚歎了一聲,然後毫不客氣的坐了下去,拿起桌塌上的一個豬頭,毫不顧忌身份的啃食起來。
好一會兒,賈詮才滿嘴是油的開口說話。
“段兄,你見我這般,我此前所言,是真還是假?”
段成此時也毫不客氣的在啃食著手上的豬頭肉,嘴中雖然帶肉,但是笑容卻也是暢快異常。
“賈兄如此坦誠,卻是讓段成汗顏,我便信了你信中之言。”
賈詮剛要舒一口氣,段成後麵的話,卻是讓他的心又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