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曹衝這座山雖然矮,但我有仙氣,我曹衝這潭水雖然不深,但裏麵有條神龍!
爾等小人,竟敢說我沒有才氣,這不是在搞笑嗎?
趙琪聽出了曹衝賦中之語,頓時感覺整個人墜入深淵,竟然在食塌上直接暈了過去。
“佑麟兄,佑麟兄?可無恙否?”隔壁桌的一個士子搖晃趙琪的肩膀,發現他真的是暈了過去了。
“陳公,此人被嚇暈了!”
蒼老管事扶著趙琪,對陳琳說道。
“帶下去罷!”
陳琳無力的揮揮手,絲毫沒有因為趙琪被嚇暈而小看趙琪。
實際上,趙琪得暈,而且不得不暈,曹衝何許人也?曹操愛子,今日看來,有文采過人,關鍵是他賦中全是濃濃的責怪之意。
以丞相之子的責怪,足可以毀掉他一個寒門士子的未來,他何以不懼?
從一開始,他就站錯邊了,他以為曹衝是十三歲幼童,好欺負,可以隨意踩踏上位,殊不知這裏麵的靈魂已經是二十多歲的後世老油條了。
老油條可不會讓人隨便欺負!
所以曹衝對陳琳一個拱手,語氣頗有些問責之意。
“陳公,不知吾這篇《陋室銘》如何?”
“這,自然是文辭卓越,氣韻通達,好文賦,好文賦!”
曹衝看著陳琳老臉擠出來的笑容,心裏一陣暢快,但,這還沒完。
“不知,那《阿旁宮賦》,是否為衝帶人抄錄?”
陳琳尷尬的笑了一聲,揮手道:“那自然不是!”
曹衝還想繼續責問下去,司馬防卻出來解圍了。
“倉舒賢侄,我聽過西蜀楊子雲之亭,卻不知這司隸重遠堂所謂何物?”
嗬嗬……
曹衝扭扭捏捏地看著司馬防,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此乃吾師徐庶,徐元直之學社,倉舒日常學習之所。”
司馬防:“賢侄可真會開玩笑……”
就連曹植楊修都不免笑了起來,徐庶雖然文采過人,但比之楊子雲,恐怕還是差了不少吧?
“有何不可?師者,父母也!在倉舒賢侄心中,怕是一萬個楊子雲,也比不上一個徐元直。”
楊彪卻是神采奕奕的看著曹衝,眼中滿是讚許。
漢朝以孝治天下,這孝,是父母孝,也是師徒孝!
“是極,是極!”
陳琳也趕忙來轉移話題,就是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小覷了曹衝。
沒想到這小小的人,居然文才是可以比肩孔融的人!
曹衝可沒有讓陳琳轉移話題成功,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麵無表情,嘴邊輕輕說道:
“文直,長德我等走吧!”
說著便舉步走出內室大門,即將出了院子。
“何以至此,何以至此啊!”楊彪連忙起身叫住曹衝,而一邊的曹植也起身勸阻。
“倉舒,此乃軍師祭酒之宴會,切不可失了禮數!”
中途離宴是一種很不尊重東道主行為,曹衝這樣做,無疑是在打陳琳的臉,而且是當麵走,這臉打得就是啪啪作響。
“諸君可別誤會,倉舒此次前來,是肩負乃父之命,現在任務完成,自然得回去報備了!”
曹操的命令?
楊彪司馬防陳琳三人一時間居然有些遲疑了起來。
曹操叫你這個孺子,明目張膽的來做什麼?
“不知丞相是想知道些什麼?”陳琳是清潩莊園的主人,曹衝來這裏調查,十有八九可能與他有關,所以他也是十分忐忑。
“不好意思,這事為朝廷機密,無可奉告!”
“你……”陳琳揮手,但曹衝早就先一步出了內室,甚至走出了清潩莊園。
後麵的周不疑和高義緊隨其後。
呼~
出了這清潩莊園,曹衝才算舒了一口氣,至此,曹衝來清潩莊園的目的全部達成了。
不僅刷了一波聲望,使自己的才名在短時間名揚環宇,更是為自己手上的案件,打出了一個開頭。
而這個開頭,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