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器之死,對誰有好處?
自然是曹丕和曹植,尤其是曹植!
楊修死了親兒子,那這件事會是他幹的嗎?
肯定不會了,不管是不是他幹的,但在明麵上,沒有一個人會說是他幹的。
虎毒還不食子呢!曹植一係在這件事情上變得和曹衝一樣,都是受害者了。
最後當然隻剩下曹丕了,凶手是曹丕一係?誰能證明?不能,唯一的證據就在許都獄中,而楊囂已死,不管他有沒有參與此時,但這條線索是斷了。
事情又回到原點,那個刺客!
三人騎上大馬,匆匆趕到許都獄,穿過蜘蛛網一般的監獄甬道,在內監單間套房中,曹衝看到了楊囂的身影。
口吐白沫,死不瞑目,身體僵硬的躺在床上。
滿寵上去試探一下鼻息,確定楊囂死了之後,惱怒中又有些解脫。
終於……這個案子查不下去了!
“怎麼回事?把事情的始末一一道來!”心裏輕鬆,但樣子肯定要裝出來的。
獄吏連忙跪下地上,將故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原來,從太尉府出來後,獄吏們押著楊囂馬不停蹄的趕到許都獄可剛到許都獄內監,楊器就開始全身顫抖口吐白沫。
剛開始獄吏還以為楊囂耍什麼花樣,可一上前,就發現楊囂已經沒了鼻息。
他死了!
“也就是說,楊囂是剛進許都獄就死的,如果下毒的話,應該是在楊府。”曹衝說道。
“公子英明,公子英明啊!”獄吏連忙對曹衝磕頭,對他來說,毒死楊囂這個罪名是萬萬不能扣在自己頭上的。
“去叫醫官來,看楊公子所中何毒?”
滿寵吩咐獄吏,不一會兒,一個白衣醫官快步走了進來,隻見他上去聞了一下味道,再用手粘了些許白沫,最後在楊囂手臂上放了些血,裝在一個漆碗裏麵。
片刻,醫官抬頭,對滿寵作輯行禮道:“府君,此乃巴蜀蠱毒中的疳蠱毒,端午日,取蜈蚣和小蛇,螞蟻、蟬、蚯蚓、蚰蠱、頭發等研末為粉,置於房內或箱內所刻的五瘟神像前,供奉久之,便成為毒藥。”
滿寵若有所思,說道:“這巴蜀蠱毒怎地會到許都來?”
曹衝周不疑對視一眼,說道:“府君,既然無法從楊囂所中劇毒分析的話,不如去看看那名刺客,或許另有所得也說不定。”
“善!”滿寵打發走醫官,便和一幹人走向行刑房,打開門,一股腐臭之味傳來,這種味道很難聞,仿佛是集合了千萬種惡臭。
滿寵無動於衷,顯然是早已經適應了牢房的味道。
跪坐在麵對著木樁的塌上,滿寵指著一個獄卒說道:“把他潑醒!”
“喏!”
不一會兒,一大木桶的水從刺客頭上潑下去,倒是清了不少汙血出來。
“怎麼回事?沒醒?”滿寵突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連忙走上前去,試探刺客的鼻息。
全無!
再摸著刺客的心脈,完全沒有脈動,而刺客現在體溫下降,已經和鐵塊無疑。
這得死了好幾個時辰了吧?
難不成我一出許都獄他就死了?
“獄吏!”滿寵大吼,他感覺為官的尊嚴被人狠狠地踐踏了!
“下官在!”獄吏早已經嚇傻了,此刻馬上跪了下去。
“怎麼回事?不是說留他一命嗎?”滿寵明白,以昨晚的刑罰,根本不足以殺死一個人,何況對方是練家子!
“下官,下官也不清楚啊!”獄吏感覺自己倒黴透頂,這種事情,怎麼全部發生在許都獄啊!
“不清楚,哼!”滿寵眼中寒芒一閃而逝。
“許都獄獄吏,昏庸無能,擅離職守,包庇罪犯,是為同謀,來人啊,把他綁起來,嚴刑拷打!”
“喏!”兩邊的獄卒幾下把獄吏的官袍拔下來,綁在木樁上。
“冤枉啊!府君,下官冤枉啊!”獄吏鼻涕眼淚一齊出來,他可是知道這許都獄中的刑罰,出去後,下半輩子基本也就毀了!
“冤枉,哼!審完了再跟我說吧!給我打!”
語畢,兩個獄卒拿著藤條不斷抽打在獄吏身上,鞭打聲與慘叫聲交織,形成一段地獄交響樂。
曹衝卻露出了冷笑。
滿府君!你這是在做給我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