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在臉色蒼白的楊秋紅身上。
等著她作為互助聯合幫的幫主，開口說話，表態。
楊秋紅張了張口，看向張泉。
張泉也看著她，等著她說話。
“我感覺這件事……”
楊秋紅輕咳一聲，在互助聯合幫的成員們注視下有些艱難地說出最後四個字：“有待商議。”
有待商議？
有人忍不住站出來：“幫主！這種事情咱們還商議什麼？直接幹就是了！”
“對，這沒什麼可商議的！”
其他人也都跟著紛紛叫嚷道。
楊秋紅的臉色更加蒼白，幾乎白成了一張紙，看著這些變臉的幫派成員，她有心想說什麼，但是卻又不敢說。
“大家聽我說……”她囁嚅了一句，聲音之小，隻有她自己能夠聽見。
她這種軟弱無力的表現更是激發了互助聯合幫的成員們的喧鬧叫喊。
“幫主，你不能妥協！”
“對！不能妥協！”
甚至有人大著膽子在人群中喊叫：“幫主，你不能因為自己怕死就把幫派給威虎幫啊！”
這話一出，頓時更多人喧鬧起來。
“對，幫派不能給人！”
“互助聯合幫不能給威虎幫！”
“這是我們的幫派……”
張泉輕笑一聲，手掌按著楊秋紅的肩膀：“看見沒？這就是幫派分子，他們的忠義就是這樣現實，現在他們已經不認你了。”
楊秋紅對他露出一個摻雜了各種情緒的淒慘苦笑：“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嗎？我到了這地步，你是不是滿意了呢？”
“滿意？”
張泉慢慢說道：“我怎麼會滿意呢？這也不是我希望看到的局麵。要不要我幫你的忙？”
“幫我的忙？”
楊秋紅頓時愕然：“怎麼幫忙？”
“很簡單，饒你不死，給你一些威虎幫的手下，成為我的手下，然後今天你配合我，清理幫派叛逆。”張泉微笑著說道。
“這……”
楊秋紅乍一聽，感覺這條件也未免太苛刻了吧？
不過再仔細一想，卻又感覺極為實在——她的命就在張泉的一念之間，一旦有什麼衝突，她是必死無疑。
而且以張泉那詭異莫測的力量，也的確有可能征服整個互助聯合幫，要是這麼一想，自己還能在他手下混個頭目、高層當著，那還是不錯的。
至少命是保住了，而且也還有點優待，總比現在要好。現在互助聯合幫的這群家夥開始不服從自己命令，而張泉又隨時可能殺了自己，這也實在太難熬了。
楊秋紅不由地想到很久之前的那個陽光照耀的下午，福老頭給自己臉上刻下傷疤，然後像是品味一副繪畫作品那樣端詳好一會兒。
然後他是怎麼說的來著？
“帶著這個傷疤去那些群體裏麵，你是個女人，肯定不會讓他們多想。這就是你的機會……”
福老頭果然能夠看透了人心，這一點楊秋紅也不得不承認。
他派出去的棋子都得到他麵授機宜，有些人的確混的不錯，至於那些沒有能夠起到重大作用的，楊秋紅甚至懷疑很可能福老頭根本一開始就沒對他們寄予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