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星光輕柔地映在草原上。
寒風輕聲呼嘯著,眾人擁擠著靠在一起,休息著。
守夜的人時不時探頭看看周圍,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動靜。
白賢半夜醒來,看見張泉將劍插在地上,正靠著劍鞘休息,又想到了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
張泉辣手殺人的情景,在他眼前不斷回放。
經曆白天的事情之後,眾人很明顯對張泉多了幾分畏懼,誰也不敢湊上前來隨意跟張泉開口說話,更不敢說些討好或者玩笑話。
對於眾人來說,最大的衝擊應該是張泉顯然不是什麼保護所有人類的正義之士,也沒有什麼憐憫慈悲的心腸,想殺人該殺人的時候根本不會手下留情。
尤其是之前被張泉警告活活吊死的人,更是不由自主地身上冒出冷汗來。
甚至於還有點慶幸的感覺,幸好張泉警告的早,要不然真要犯了錯,哪裏還有活路?
“有事?”張泉微微睜開眼,問道。
白賢心內吃驚:他難道根本都沒睡嗎?我隻是向前輕輕走了兩步……
“沒事。”口上這樣說著,白賢坐在張泉的不遠處。
“白天的事?”張泉開口問道。
白賢點點頭:“我還以為你是衝動或者你不知道其他人會有什麼反應,現在看你的反應,你既不是衝動,也明白我們會有所畏懼。”
他有些不明白地輕輕搖頭,像是遇上難解的問題。
“為什麼呢?”
“不為什麼。”張泉說道,“我說的話你們應該都聽到了,他是個殺害同伴吃肉的惡棍,而且隱藏武器別有用心。”
“但是這……”
“這還不夠是嗎?”張泉輕笑一聲,“我很佩服你,在帶領這些人活下來的同時,還能保持原有的基本秩序,也還保持著原有的某些理念。”
“你們大概認為,我說的這些話雖然有一些證據,但是證據並不充分,所以並不足以讓我動手殺人。甚至於還可以想一想,這個人並未對我們造成傷害,我們為什麼不試著相信他呢?”
白賢很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想說的話都被張泉提前說了出來,隻能呆呆地說:“對,就是這個意思……張泉先生,你真是洞徹人心,原來我們的想法你都明白。”
“差不多都能夠猜得到吧。”張泉說道,“這就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基本不是瘋子精神病,你仔細想一想,大多數人的想法其實都可以猜得到。純粹的善意和純粹的惡意比較難猜測一點,畢竟有的人是真的好,真的願意為他人著想,而有的人純粹是反社會的破壞狂,這都是不能用正常的邏輯去推測……”
說著話,他微微一笑:“這話又遠了,原來的話題再說一次,你們看來證據不足或者可以給他一個機會。在我看來,已經完全足夠了。”
“足夠了?”白賢有些難以理解,“這可是一條人命,你就不怕殺錯了人?”
“相信自己的判斷。”張泉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是個講義氣的人,還記不記得挖掘你們的地下室,死掉了幾個人?當初你們一共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