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作為南江市範圍內最大的一群幸存者,總共才七十一人,人數實在太少了,而且無論如何也看不到更遠的未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讓他們就這樣在地下苟延殘喘,並不是對他們好,隻不過是讓他們慢性自殺而已。
所以,海河市終究還是要去。無論可能麵對什麼樣的怪物,無論會死掉多少兄弟同伴--十人、二十人、三十人,甚至於五十個、六十個,隻要有十個人能夠得到更加遼闊的未來,終究也還是值得的。
“兄弟們,一起去海河市吧。”
白賢醞釀的千言萬語,終究沒有說出口,隻是這樣說了一聲。
大廳內沒有人出聲,剛才舉手的人沒有讚成,剛才反對的人也沒有開口反對。
白賢等著他們的讚成或反對,也做好了準備花費力氣來說服這些同伴。
同伴們卻是稀稀疏疏地答應了幾聲,各自慢慢散開了。
白賢這才有點不自在:“大家有什麼意見嗎?”
剛剛散開的眾人都詫異地回過頭來看著他。
一個人開口說道:“你都已經做決定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們都聽你的!”
其他人也都理所當然地點頭,似乎最奇怪的是白賢為什麼多次一問。
白賢頓時眼眶發熱,低頭擦了擦眼睛。
感謝你們,感謝你們的信任與尊重。
“好,那我們就去海河市!”
眾人又稀稀疏疏地回應一聲,甚至有人說:“都知道了還說?”
白賢哭笑不得,心裏的感動如魚兒一樣躍動。
兄弟們相依為命,真的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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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重的水,奔流在大地上,奇怪的野獸探出頭來,古怪、荒謬、令人恐懼,忽然一點細碎的聲響闖入夢中來,他霍然翻身坐起,手掌按住了身邊的劍。
“誰?”
張泉將自己的夢暫且放到一旁,對著黑暗詢問。
這裏是南江市幸存者們的地下居處,張泉雖然已經對白賢等人有了認識,也有足夠的把握認為他們應該不是那種喪心病狂、毫無底線的人。
但是,終究是要小心一些。
“請跟我來吧。”說話的是個女人,嗓音粗啞。
“什麼事?”張泉翻身坐起來,收拾好自己的武器,詢問道。
“白賢他們已經商量好了,想要和你再說一下前往海河市的事情。”女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在前麵領路。
這地下廳室內除了大廳折射的陽光之外,其餘光照並不充裕,也隻有熟悉的人才能夠輕鬆走對方向。
張泉跟著這個女人,心裏倒是有點詫異於白賢等人的決定之快。
貪生怕死是人的本能,白賢等人肯定也不願意和怪物去拚死戰鬥,但是張泉這一覺剛剛做了一個夢,他們就已經統一了意見,那才是真的奇怪。
走出沒有多遠,大廳就已經到了,那個女人也沒有多少一句話便站到一旁。
白賢走上前來,對張泉說了他們一群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