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微微歎了口氣:“真好!我們這裏要是也能夠到你們那裏去就好了,在地洞裏麵憋得很難受,隻有很少很少的時間才能夠出來喘口氣,我感覺整個人都像是成為了老鼠一樣……”
張泉並未插話,靜靜地聽著。
這個人顯然的確是有些憋得難受,又對張泉滔滔不絕地說起來。
“你是二十級,不知道我們的情況,我們這裏最高的才隻有四級……一點更遠的規劃也沒有,全都等著挖草根吃,天天挖草根挖草根,我吃的整個人都感覺虛弱了。”
一開始還有些前言不搭後語,語無倫次的感覺,慢慢地就順暢自然起來,又說了兩分鍾後,他甚至有些情緒激昂起來。
“這裏,我真是受夠了!”
他揮著手叫道:“哪怕是今天外出去和怪物打鬥,死在外麵,我也不想在這裏呆下去!”
張泉微微笑了笑,當然知道他說的都是氣話,都是一個人找到傾聽者之後瘋狂傾訴不滿後的情緒發泄。
大約就等同於某些酒後的話一樣,並不足以相信。
當這個人說完之後,他自己也似乎感覺自己有點失言,又不好對張泉收回自己的話,於是尷尬地笑了笑:“有時候,我是真的想要幹脆離開這裏,到外麵闖蕩一番。”
也就是說,大部分時間還是沒有這樣的膽子嘍?
完全不出乎意料的回答。
張泉說道:“出去看看吧,你們是不是要去海河市,白賢他們這會兒應該正在探討,你可以出去和他們討論一下。我先休息休息。”
“那好,那好,你休息吧!”
這人一方麵是剛才滔滔不絕之下情緒失控說了些沒來由的話感覺尷尬,一方麵也是想要出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像是張泉說的那樣,白賢等人正在商討是否前往海河市,他也想要參與討論。
連忙甩下這句話後,他退出這個黑漆漆的小屋,走向有折射陽光的廳室。
張泉閉上眼睛,開始歇息。
這幾天時間,他還從沒真正地睡個好覺,現在倒是個好機會。白賢等人很明顯都是比較正直、維持正常生活秩序的人,在他們這裏沒有什麼危險。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將黑羽劍和劍鞘都解下來扔到門口的不遠處,隻要有人進來弄出來一點聲響,他立刻就會驚醒。
送草根的那個人走到大廳,見到白賢等人果然聚到一起正在商議什麼事情,便也走過去。
“去海河市當然好,不過,我們也得有心理準備,那也有不好的一麵……”白賢說道。
果然是在商議前往海河市的事情。
送草根的人連忙插話:“有什麼不好的一麵?咱們在地下麵活了多長時間了?也是時候該出去好好生活了!總不能一輩子都當地老鼠吧?”
“話是這麼說,你們沒有聽見張泉的話嗎?”白賢說道,“海河市的幸存者都要和怪物麵對麵的戰鬥,你們誰願意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