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無豔的話說的的確不錯,現在還不敢戰鬥、寧可吃樹皮樹葉活著也不要參加戰鬥的人,以張泉的觀點來看,基本上等同於廢物。
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想法,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理由,連吃飽飯的要求都能忍住,就是不敢去戰鬥和變強,這已經完完全全是廢物一個了。
唯一比較可惜的是,那個蔣代河的兒子蔣晨,本來隻是一個少年,就因為自己的父親愚蠢而懦弱失去了選擇的機會。
夜色越來越深,寒風越發刺骨。
張泉的營地中各小木屋內都不算太冷,棚子也遮擋的嚴嚴實實,溫度比小木屋更高一點,畢竟棚子裏麵的大部分人都沒有升級,更需要溫暖的環境,男人和男人擁擠著靠著取暖,女人和女人擁擠著靠著取暖。
有些人睡覺習慣不好,呼嚕打得震天響、咬牙、來回翻身,整個棚子裏麵都充斥著人類身體的各種氣息、各種氣味,十分難聞,但是比較起來寒風刺骨的外麵,終究還是好的多了。
守夜值班的人來回走動著,以免腳底發涼——他們身上穿著厚厚的軍衣,這不是他們的衣服,而是守夜專用的衣服。
王螣睜著眼睛有點睡不著。
之前她吃過晚飯之後就睡著了,然後剛剛就又被張泉等人歸來的消息吵醒,現在就一直處在睡不著的情況下。
因為曾經和於欣悅的情分,也因為她原來還是一個營地的首領,營地新建造的小木屋,她和於欣悅住在一起。
現在於欣悅已經睡著了,她卻有點睡不著。
張泉,這個男人對她來說沒有弱點。
她誘惑不了他,而且也無法靠自己的才能打動他。
他好色,但是他並不掩蓋這一點,甚至公開擁有兩個女人,叫許多男人都感覺羨慕。
正因為這種坦然的好色,王螣才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爬上他的床,成為他的女人,柳楠和焦無豔這兩個女人都相當精幹,而且身材樣貌都各有各的美妙之處,根本不是她這個中人之姿的女人可以比的。
說到才幹,張泉自己就有一批忠誠的手下,最近又通過帶人升級收攏了一批老實可靠的人,一下子把三百多人徹徹底底統治起來,握在手心裏麵。這樣的情況下,他當然不會需要王螣這個有私心的不穩定因素來當她手下。
也因為這樣,劉煥、江雷、劉俊輝三個人這幾天可是跟哭爹的孝子差不多呢。
不過,王螣總感覺現在的情況自己還是有點不太滿足。
就算是不重用我,讓我當個小小的監工、領頭的,稍微有點職權,那也比現在好得多吧?
要從什麼地方下手才好呢?
王螣瞪著眼睛看著黑漆漆的空氣,什麼也看不到,一時之間也是什麼都想不到。
在這個營地之外,蔣代河和蔣晨父子兩個人縮著身子靠在一顆大樹的樹根旁,兩人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蔣晨的嘴唇幹的難受,心裏更加難受,身上被寒意纏繞,靠著父親。
他很想跟父親說一聲,自己要找點水喝。
但是他不用說出口也能知道父親會有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