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她的目光、她的決策根本也不是這個破爛的小營地所應該擁有的。
她原來在張泉的隊伍之中,恐怕也是屬於參與決策的智囊人物吧?
隻是,這樣一個女人居然也選中了梁朝軍。
這算不算是所見略同?
王螣也沒有想到,看似不難對付的文秀竟然是這樣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她本來還以為梁朝軍隻是找了一個戴眼鏡、與自己有點形似的女人做替代品。
“這個說法很有意思。”王螣開口說道,“我看三天後的商討,文秀你不如跟著羅大興一起去,到時候將你的分析原原本本跟錢柏山這麼一說……”
文秀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然後我就被錢柏山留下來,做他的狗頭軍師兼壓寨夫人?”
王螣頓時聲音一頓,接下來的話自然也就無法說了。
即便現在是黑夜中,王螣依舊能夠感覺到梁朝軍的不滿與怒氣——文秀言辭如刀,直接揭露她心中的那一點盤算,正因為如此才格外叫梁朝軍感到憤怒。
白天兩個人剛剛才有了那麼一段露天情緣,晚上她居然敢算計梁朝軍的女人,甚至有忽悠梁朝軍將女人送出去的嫌疑,這直接侵犯了梁朝軍的尊嚴,順帶還有些侮辱梁朝軍的智商。
梁朝軍冷哼一聲,淡淡說道:“王螣,你的小聰明還是收一收吧。我既然知道你是什麼人,又怎麼會上你的當?果不其然,你依舊不改你的本色,既然如此那商談也沒有必要繼續,你知道我們要怎麼做就好,今晚先休息吧,一切等到三天之後見到錢柏山再說。”
這話裏麵的一語雙關,也就隻有梁朝軍和王螣兩個當事人才能夠明白。
聽出梁朝軍語氣中的決絕意味,王螣站起身來,苦笑一聲:“我可沒有料到,你竟然是這麼絕情的男人。”
“說是絕情,其實又何嚐有什麼感情?”文秀冷冷說道,“你這種自以為聰明,偷偷給隊友挖坑的行為,莫非也是你多情?”
王螣搖了搖頭,似乎有些失望。
“看來我是在你們這裏得不到信任了,我隻能再一次開始尋找可能的靠山。”
“隻要自己足夠,何必要找其他人作為靠山?”文秀說道。
梁朝軍卻是突然問道:“你準備找誰當靠山?”
“這個麼,可就不好說了,運氣好,或許那個叫孫宇的小年輕會看上我。運氣不好,或者就是於長江或者錢柏山吧?”王螣有些淒涼地笑著說道。
梁朝軍微微沉默。
文秀伸手抓住他的手,發覺他的手掌在不自覺地來回翻轉。
這是他猶豫和矛盾的象征。
這件事情還用得著猶豫嗎?梁朝軍也從不是那種心腸軟的人,對於這個曾經背叛的女人難道還有惻隱之心?
終於,梁朝軍開口了:“我給你最後一次信任的機會,你能夠抓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