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在慢慢接近,而他毫無辦法。
“我……我想殺了他!能不能讓我……”
楊茜對張泉問道。
張泉冷哼一聲,手上猛地用力,青耒劍向下落下,直接將潘榮腦袋砍下來。
鮮血噗地一下濺射出來,星星點點濺滿屋子。
楊茜感覺臉上被什麼液體滴了兩下,呆呆站著,似乎回不過神來。
“潘榮已經死了。”
張泉淡淡說道:“你究竟是真的痛恨潘榮還是想要借機保護潘榮,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意義了,對你來說,也同樣沒有什麼意義。”
“現在,你可以說一說你和潘榮的故事了,也可以展現你的真麵貌給我看了。”
“死了……”
“死的好啊……”
楊茜的身體微微顫動,哆哆嗦嗦朝著桌子的方向摸過去,口中說著話。
張泉的青耒劍在黑暗中無聲無息地來到她的身體上,劍尖輕輕抵著她。
“你要幹什麼?”
“我要看一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我一定要看一看,這個老畜生死後的模樣!”楊茜顫聲叫道。
說著話,她摸到手電筒,打開了開關。
亮光照射在屋內,剛才噴射出的鮮紅鮮血在地上、牆壁上、桌子上,以及麵前那個年輕男人的身上。
蒼老的腦袋和身軀已經分開。
曾經總是做出溫和笑容的臉龐滿是不甘,曾經總是投出聰明睿智目光的眼睛,此時蒼老而渾濁,充斥其內的是震驚和恐懼。
他也會震驚和恐懼?
楊茜感覺這件事情她從來不敢想過,就比如前幾天剛剛發現潘榮這個人的真麵目,楊茜也隻是感覺他是個衣冠禽獸、畜生、從沒想過這世界上會有什麼東西讓他感覺恐懼害怕。
現在她知道了,這個老家夥,害怕死亡。
舉著手電筒上前走去,楊茜咬牙切齒地用手電筒朝著這蒼老的腦袋打過去:“你這個禽獸!畜生!偽君子!你居然把我孩子給殺了!你居然把我孩子給殺了,你這個畜生沒有人性!”
才打了兩下,張泉就伸手拉住她:“行了,不要這樣哭喊,會引來巡邏隊。現在我還要去殺潘海龍,不知道他住在什麼地方,你能不能給我帶路?”
“我——”
楊茜本來想說“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一聽到張泉要去殺潘海龍,卻又立刻答應下來:“我能給你帶路!你一定要殺了他啊!這個畜生也是毫無人性,這兩天又把一個姑娘糟蹋死了!”
“潘榮這個偽君子,整天說什麼為了形象,為了大局,結果還不是為了他自己的權力和權柄?就隻會放縱他這個畜生兒子,他們父子兩個都是畜生,你一定要殺了潘海龍!”
張泉終於確定,自己這是真遇上了被潘家父子禍害的受害者。隻是他以前沒有預料到,潘榮這個一貫注重名聲的家夥居然背地裏也有這麼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