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是心有齷齪的人,此時難道不會認為張泉是想要借此機會單獨一個人逃跑嗎?
人的私心,人的懷疑不可控製,梁朝軍此時如此果斷信任張泉,張泉自然有點吃驚。
再看其他人,同樣目光坦然,催促著張泉趕緊行動。
他們就沒有想過,我可能判斷失誤嗎?
張泉苦笑一聲,忽然明白這種被無條件信任、被無條件期待的沉重。
記憶中冷酷的記憶,豐富的求生經驗,此時竟隱約有點打碎了重塑的感覺。
記憶中可從未有過這種記憶,這種經驗啊。
好吧,這次算他們贏了……
張泉本想要利用他們,此時卻不得不承認他們贏了,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不止一次被他們的信任、舍命相救所感動。
當即也不廢話,迎著眾人殷切期待的目光,張泉笑了笑。
“我這就去了!”
轉身藏在房屋後麵,借著房屋遮擋的視線死角,張泉翻過三道籬笆,提著青耒劍沒入樹林之中。
他要繞過一段距離,來到犬人們聚集的大後方,然後擊殺最核心的犬人祭祀。
目送著張泉走遠,梁朝軍忽然感覺跟鬆了一口氣一樣,回過頭來,對著文秀露出笑容。
不管張泉是不是能夠成功,以張泉的能力應該能夠全身而退。
至少整個隊伍,可以保證有一個幸存下來的人。
“犬人們攻上來了!”
朱飛遠叫道。
眾人都靜靜地站在籬笆後麵,看著一大群犬人沿著籬笆的道路瘋狂衝進來——因為衝得太快,太過擁擠,甚至還有幾個雌犬人一時不慎掉落進入那兩個已經暴露的陷阱中。
而當它們繼續向前狂衝,撲通一聲,第三個陷阱被它們壓破了表麵的的草皮,五六個雌犬人直接掉落下去。
雌犬人們卻根本沒有停下來,即便是五六個雌犬人已經鋪滿了陷阱底部,還是有雌犬人因為擁擠又掉落下來三四個。
這三四個雌犬人根本身上半點傷也沒有,用爪子扒著陷阱緩緩往上爬上來,竟又一次加入向前衝的隊伍之中。
幾乎是眨眼之間,這近百隻雌犬人就已經將第二道、第三道籬笆之間的七個陷阱都填上了五六個雌犬人,後續的雌犬人竟然因此掉入陷阱也不受傷害,剩餘六七十隻雌犬人已經開始進入,第一道籬笆、第二道籬笆之間的道路。
這一條路的陷阱如果也被鋪滿、出發,後續的雌犬人、犬人、健壯犬人就等於可以衝到梁朝軍等一行六人麵前,直接就是近身戰鬥的開始。
“好快!”
於嬌嬌喃喃說道,不由自主握緊手中的木柄石錘。
其他人皆是一般無二,緊張地握住武器,手心裏麵隱隱冒出汗來。
而此時此刻,張泉已經如同獵豹一般飛出穿過一大片樹林,來到了犬人們的後方邊緣。
“要快,一定要快……他們堅持不了太久,一定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