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泉沉聲道:“有意義。我們隊伍要這麼做,先把這個目標做到了再考慮其他。”
“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文秀不解地問道。
現在這種情況,這個七人的小隊伍又不是什麼赫赫有名的勢力、國家。沒有必要為了象征意義而拚命吧?
其實張泉心中有兩層原因,一層不能說明的原因是,繼續留在周圍有危險。假如潘榮還是像是原來一樣占據了海河市最大最強的勢力,潘海龍又和潘榮彙合,天知道這兩個毫無底線的父子對張泉的隊伍是什麼態度。
張泉對於火槍隊的想法並不以為然,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在三十級之前,幾十杆火槍對準任何怪物和人類,都足以造成致命威脅。而他絕不會將自己和隊伍置於這種威脅之下,寄希望於潘家父子能夠心情好放過自己。
另外一層可以說明的原因,張泉隨後便說了出來:“這並不僅僅是象征意義。當朱升死去之後,昨晚我也認真想過,還要不要再往東去,再往東去還有什麼意義?”
“為了我們和朱升曾經共同的目標?我們可以這樣想,但是我們也都知道理想和口號在現實麵前經不起折騰。如果我們抱著這樣的想法向東去,或許還沒抵達東麵,就已經有人對朱升的好感舊情消耗殆盡。”
舉起手來,將神色激動的朱飛遠、王良明止住:“聽我繼續說。”
朱飛遠兩人本來是想要激動的爭辯:我們絕不會忘掉朱升。這時候被張泉止住,也隻好繼續聽張泉說話。
“那麼我說比較實際的、比較認真現實的。”張泉手指指向朱飛遠等人,再指向自己,“你們,還有我,現在是不合格的,在這個毀滅遊戲中,這個怪異的世界裏,我們苦苦求生,好不容易剛剛適應了雌犬人這樣的怪物,結果更多更可怕的怪物出現了。”
“朱升被殺了,試想一下,那道水箭如果換成是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結果會有改變嗎?也不會有。”
“也就是說,我們隻不過是運氣好,昨天被殺的才不是我們,而是朱升……這個現實,我們要認清楚,我們每一個人隨時都會被殺死,沒有例外……所以我們要繼續向東。”
“這一路以來的怪物、風霜險阻,都將讓我們成熟,讓我們成為合格的、可靠地戰士,讓我們更長久的生存下去。等到了東邊,我們組建自己的營地,規模不用太大,隻要可靠的人,隻要精銳的手下,我們可以繼續活下去。”
張泉說到這裏,目光和眾人的目光交彙。
他看到的是堅強的、肯定的目光,沒有迷茫和遲疑。
一切盡在不言中,張泉知道自己說服了他們,給與了他們更加明確的目標和希望。
當朱升死去,冷庫的計劃近乎成為不可能後,張泉的話再一次填補了眾人的不安和迷茫,讓他們不再糾結於“萬一找不到冷庫該怎麼辦”的問題。
新的目標和希望,等待著他們去做,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