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呃……”我胡亂道:“在這歌裏,它充分唱出了一隻被囚禁猴子的唏噓跟坎坷,不論是在眼神、表情以至動作、音調方麵,它都配合得絲絲入扣、入木三分,尤其是最後那句高音,更能表現出後現代主義跟對這個社會的強烈控訴!”
“分析得不錯,確實如此!”紂王笑道:“果然是件奇寶啊,也難得西伯侯有心……”他緩緩環顧,目光依次從座下的諸侯已經大臣身上劃過,下決心似的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原諒西伯侯的不敬之罪了——來啊,收下禮物,然後去叫西伯侯過來……”
話音未落,伯邑考噗通就跪地上了,搗蒜似的磕頭道:“大王,大王,請贖臣之罪,請大王饒恕人的罪孽吧……”
這一幕來得太突然,不止紂王沒明白就連我們都全給弄糊塗了:“伯邑考,你這是幹嘛啊?”散宜生等人也使勁兒去拉他起來,但被他甩吧甩吧兩下就掙脫了,跪地上死活不起來,“大王,臣有一言!”
“有話你就啊!”紂王道:“隻聽過有些人結巴話不溜隻能靠唱的,沒聽過有隻能跪地上才能吱聲的啊!”
伯邑考心翼翼道:“大王,其實我是動物保護主義者——白猿跟了我家很長時間,我一直都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希望他能陪著我,伴著我,後來因為家父的關係需進獻大王,我也是下了很大決心的……”
紂王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你不會覺得我喜歡這猴所以坐地起價吧——我打115告你信不信?”
伯邑考搖搖頭:“臣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想怎麼樣?”
伯邑考難過道:“我的意思是,我雖然和白猿的關係很好,但都是站在人這個角度來看待問題的,以為我高興它就會高興,絲毫沒有顧忌它的感受,今聽老司機大人一席話才知道,原來白猿過得一點都不開心,一點都不高興,它喜歡廣闊地自由自在,我雖然給了它金絲籠子卻剝奪了這一切……我、我連個外人都不如,我太混蛋了!”
怎麼這又扯上我了,這不給我找事嗎?
我心裏一邊暗暗罵伯邑考是個傻逼,一邊應付道:“這也不能怪你,怎麼呢,咱借用句話吧——不是每一滴牛奶都叫特侖蘇,也不是每一個轉身的人都能成為你的導師……”
“你不用安慰我了!”伯邑考哽咽道:“我錯了這麼多年,今還是你一席話讓我赫然開朗,雖然句句刺骨但卻是金玉良言——”
“我真沒這意思!”我也急了:“我這個人不太會話,如果有什麼冒犯的地方,你他媽的來打我啊!”
伯邑考轉頭對紂王道:“臣鬥膽,想請大王讓我放白猿歸山,重新回到大自然的懷抱!”
我跺腳道:“你丫就算放了它它也沒地兒去啊,白猴多稀罕啊,被人看見還不抓去做火鍋了?”
伯邑考毅然道:“我心已決!”
“嘿,我有一句媽賣批不知當講不當講……”
我話沒完,紂王重重的一聲怒喝把我打斷,憤然道:“伯邑考,你這是想要把猴要回去?”座下諸侯開始竊竊私語,紛紛給伯邑考遞眼色,散宜生等人更是在後麵急得大汗淋漓使勁兒拉他衣角,可伯邑考置若罔聞,依舊道:
“請、請大王……成全!”
紂王臉上的溫怒之色更重,眼中也隱隱有了殺意,但他最終從牙縫裏隻迸出個字:“好!”很明顯,這已經是紂王的極限了,他用這種方式在警告伯邑考——如果你敢,我誓一定會把你活活打死,很殘忍的!
伯邑考終於還是站了起來,朝紂王重重鞠了一鞠:“謝大王!”然後,在滿朝文武諸侯驚愕的目光中他義無反顧的來到白猿身邊,輕聲道:“你願意走嗎?”
白猿咕咕咕叫了幾聲,伯邑考吃驚道:“為什麼不能走,為什麼?”
白猿又是幾聲,伯邑考啊的聲脫口而出:“你在等誰?”
就在這時候,門外侍衛來通告:“大王,外麵有個和尚來了,問是不是這裏有隻猴子沒人要,如果是的話他他願意……”
白猿咕咕咕咕使勁兒叫了幾聲,伯邑考恍然道:“原來你就是等他啊——太好了,我馬上讓他進來!”
十分鍾之後,大殿進來個和尚,伯邑考在眾目睽睽之下把白猿親自遞到了和尚手中,然後這和尚在它腦袋上摸了幾下,不知道怎麼念叨念叨,忽然從猴子身上揭張封印出來,上書幾個字:“唵嘛呢叭咪吽!”
然後,這和尚直接把白猿帶走了……
紂王一直冷冷的看著這一切,臉色鐵青麵如鍋底,等到和尚和白猿離開之後,他這才冷笑一聲:“來人,把這欺君罔上、大膽包的家夥給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