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刀的拔刀,舉棍的舉棍,就連任曉妍都把雙鐵筷子抓到了手上,活脫脫副準備衝進去吃免費大餐的景象,隻是每個人臉色都不怎麼好——廢話,剛見了能破菊鑽體的竹筍,換你能高興得起來?
然後,門開了……
我先站門口探頭探腦了一陣,什麼都沒看見不,剛才嘰嘰咕咕的聲音也沒有了,用學生的修辭手法來,就是‘靜得連一根針掉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或者‘隻能聽見大家的心跳和呼吸聲’——我瞅了片刻沒瞧見東西,轉過頭聲對大家道:
“估計躲起來了,大家進去心點……呃,學我。”
我心翼翼的摸進去,靠著牆側麵移動,屁股死死貼著牆麵,跟我後麵的羊教授眼睛一亮,有樣學樣的摸了進來,和我目光對視的時候還嗬嗬的笑了笑,伸出大拇指比了個諂媚而阿諛的奉承。
降龍歎了口氣,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進來了,姿勢相同——怪不得他鬱悶,都活七八十歲了還得為保護菊花而煩惱,這不造孽嗎!
最後是任曉妍,她臉上稍稍有些紅,但還是咬著牙學我的樣兒進到了牢內……
七殺已經全部掛了,和外麵的植物人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是普通植物人死得像木乃伊,它們死得像是僵屍,身體的彈性度看上去稍微好那麼一點點,橫七豎八躺成了堆,看不出先後順序,而且死了之後徹底變色,就連誰是老大誰是老幺都分不出了……
上下左右大量之後,我有些不解了:“沒東西啊,是不是跑了?”
“那剛才聽見的什麼聲音?”任曉妍接話:“這不通!”
“難道?”我皺著眉揣測:“你們會不會是鬧鬼啊?”
任曉妍縮了縮脖子,極難得露出了個怯怯的表情:“何必,你別嚇我啊……”
“我隻是一,是不是還得問降龍。”我微笑著道。
降龍摳著頭皮自己也苦著臉,有點似是而非道:“這我真不知道……”
羊教授托著下巴嗯了聲,若有所思的冷丁開口:“不定有——你們想啊,古時候就有植物修煉成精的,和人死解成仙類似,這不是就明有植物鬼了?”
“這種事師父沒教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降龍兩手一攤道:“反正我這兒是沒感覺。”
我們對著屋裏七殺的僵屍一籌莫展,這時候突然聽任曉妍‘啊’的聲驚呼,左右人一起扭頭望去:“怎麼了?”
“老鼠老鼠!”任曉妍嘛也不顧了,高舉雙手,蹦著就就跳我懷裏來了。
任曉妍這麼一叫,屋裏所有人都跟著跺起了腳,包括抱著百來斤重任曉妍的我,全部緊張不已道:“哪兒呢哪兒呢?”
要任曉妍也是見過大世麵的,鬼啊、傳奇啊、甚至就連怪物都見過不少,可怕老鼠這事兒始終是個軟肋,這應該是某種不出道不清的性——幸好我不怕,以前估計還有點兒怵,可和鑽風認識後就全被克服了。
混亂當中,一隻廋弱的老鼠微微顛顛從屍體下麵鑽了出來,在一群大男人的叫喊聲和跺腳聲中居然不躲,直愣愣走到我麵前一屁股坐下,饒有興趣的朝我上下打量,目光透著好奇。
“來了來了……”任曉妍拚死拚活的叫喊,但沒等喊話聲音陡然又提高了三十度分貝,在我耳邊呼嘯得等同於列哐當哐當奔騰的火車:“還有!還有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