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克思睜大了雙眼,低下頭來看著橫插在自己胸口的戰刀,很不解。
這家夥,怎麼敢?
眼見著自己手中的長劍依舊接近了對麵這個家夥的麵頰了,就差一點,那麼一點。
在周邊士卒的幫助下,蘭克思身上又被補上了幾劍,看著懸在自己心頭的那柄寬背長劍離開,卡修斯呼哧呼哧大呼了幾口血腥味的涼氣。
剛剛實在是太驚險了,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死了。
若不是自己手中的這柄戰刀稍長那麼一絲絲,剛剛自己就真的死了。
還是那種最淒涼的死法。
卡修斯在心裏暗暗念叨著,自己的麵部恐怕會多出來很多傷痕,鮮血會浸染自己的身體,他將徹底與這個世界告別,留下一具殷紅的屍體,若幹天後變成一具幹屍,在風吹雨淋下,漸漸了無蹤跡。
漸漸地,就會變成這樣了。
人死了,還能奢求些什麼呢?
卡修斯嘴角微微向上揚起,神情愈發的沉寂起來。
不過好在,最後是自己活下來了,而那個壯漢死了,他活了,活下來就有希望,活下來就有資格幻想。
卡修斯不由得響起曾經自己最為熟稔的奴隸宣言來。
曾經,自己是一個卑劣的奴隸。
現在,他是一個執掌五百兵的營長,是一個被人羨慕和尊敬的騎士。
時間荏苒,很多東西都會漸漸發生改變,未來的征途中還會發生些什麼誰都不知道,能夠活下來,就是最大的成功和財富。
“老大,你沒事吧!”
見到卡修斯遇險,距離卡修斯稍近些的德克小跑了過來,看著躺在地麵上,口吐著鮮血的卡修斯,不由得擔憂起來。
“沒事,還死不了。”
卡修斯擺擺手,顫顫巍巍地坐起身來,這場戰鬥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剛剛要不是運氣夠好,說不定就著呢的死了。
卡修斯忽地一聲歎息,不過現在的自己依舊還是受傷頗重,短時間內看來是無法痊愈了。
不過好在,這場戰爭也漸漸地走到了盡頭了。
原先這些盜匪在蘭克思的帶領和鼓舞尚且能夠一戰,但是現在蘭克思都死了,他們的頭領都死了,而勝利卻還是遙遙無期,漸漸地,潰逃的心思在他們腦海中演繹出來。
他們開始選擇朝著各個方向逃竄起來,當有一個人帶頭開始潰逃之後,就會有十人,百人,千人去模仿,追隨...
看了一眼幾乎已經定下的戰局,卡修斯放下心來,這場驚心動魄的剿匪戰總算是快要結束了。
“你怎麼也受傷了?”
卡修斯朝著德克身上看了過去,這才發現他的腹部正在緩緩地留著殷紅的鮮血。
“沒事,是我自己弄傷的,待會還要繼續忽悠咱們的聯隊長大人,不動點真格的這家夥該懷疑了。”
德克灑脫一笑,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按著自己腹部的位置,讓殷紅鮮血流的速度更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