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黑色的夜幕下,茭白柔和的月光靜靜地傾灑在廣闊的大地上,為夜色中的大地披上一層瑩白的柔軟細紗。
公館裏。
明亮的光暈打照在男人魅惑俊逸的側臉上,隻見顧南笙吻上女孩的唇瓣,直到輾轉反複,淺嚐輒止一通後,才緩緩抬起眸來。
掀開眼簾,他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人兒已經憋紅了一張小臉,粉嫩的唇瓣無辜地微啟著,卻是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男人的指腹撫上她被親吻得嫣紅充血的唇瓣,垂眸望著女孩水光瀲灩的清澈瞳眸裏那抹煩惱惶恐的情緒,顧南笙卻像是清楚地讀懂了懷裏的人兒,此刻在擔心著什麼。
“叔叔還在書房裏。”隻聽見低沉磁性的男聲說道。
至於女孩的母親,在他剛才從書房裏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往臥室方向走去了。
而且,當時他看到了,那個一向以溫婉端莊示人的婦人那時的臉色不太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以至於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
想到這裏,顧南笙的腦海裏卻不禁就回想起片刻前,女孩一個人站在樓下,那張白皙的臉龐上像是掛著一絲落寞的神情,俯下身來摸著薩摩耶的腦袋,輕聲同小家夥傾訴的孤單身影。
他當然知道,懷裏的人方才那副失神低落的模樣,應該是和她的母親有關。
垂眸望著臂彎中的女孩,男人漆黑的瞳眸就看到了懷裏的人輕咬著下唇,一雙晶瑩閃爍的水眸像是喊著一絲淡淡的怨懟,凝望著他。
這讓顧南笙不禁就加快腳步,收緊了手臂,抱著懷裏的人往樓上走去······
二樓臥室裏。
脊背剛接觸到柔軟被褥的時候,喬初就愣愣地就看到眼前的男人扯過一旁的被褥,輕輕地蓋在她的身上後,而接下來,就再沒有其他的動作了。
這讓她感到詫愕不已。
就在片刻前,在公館樓下時,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在意這座房子裏還有其他的人,就肆無忌憚地吻上了她,而當她被顧南笙抱回自己的房間後,喬初原以為,這個男人會······
畢竟,昨晚在他的公寓裏,她和顧南笙就——
掀開眼簾,望著眼前的男人沉色凝著的麵孔,女孩的臉上終是不自覺地就浮起了一抹羞紅之色。
隻為方才自己的腦子裏閃現的那個念頭,感到深深的窘迫與臉紅。
安靜的室內,隻聽見兩人聞不可見的呼吸聲,喬初抓著手心下軟軟的被褥,看著顧南笙還一臉淡然地站在床邊,那雙深不見底的墨色眼眸正靜靜地凝視著她。
在男人深沉濯濯的目光中,她隻感到自己的心底有些窒緊無措,耳根也倏地一陣微熱。
女孩閃爍的眸光陡轉著,卻在恍然間突然看清這個高大魅惑的男人,此時依舊是一身挺括西裝的裝束時,突然就心生了困惑。
緊接著,潤澤的唇瓣翕動著,喬初就情不自禁地開了口。
“這麼晚了,你還要出去嗎?”
那張小臉上,此時也寫滿了疑惑。
垂眸望著女孩白皙的臉龐,以及那雙明媚的眼眸,顧南笙薄唇微啟,“一會兒,還有一個應酬。”
“哦。”隻見床上的人兒纖長的眼睫像蝴蝶飛舞著的羽翼一般輕眨著,半響過後,那張粉嫩的小嘴裏才緩緩吐出一個字眼來。
女孩的那隻小熊布偶靜靜地坐在床頭,睜著一雙黑色的眼眸,默默地陪伴著房間裏的這兩人。
明亮的視線裏,男人英挺俊朗的身影清晰分明地映在喬初的眼裏,窗外夜色濃濃,安靜的房間內,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有些微妙。
喬初抓著手心裏的被褥,望著還靜默站在床前的男人,唇瓣蠕動著,“你······還不走嗎?”
“不是說還有事嗎?”
女孩的聲音軟糯輕柔,在這靜謐安逸的夜裏更顯得幾分柔媚。
望著男人係著的那條黑色暗紋的領帶,披散著頭發,老老實實躺在床上的喬初腦子裏卻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遊離著的目光沿著男人輪廓分明的下頜弧線緩緩上移,微抿著的小嘴說道,“那你一會兒去應酬的時候,不要再喝那麼多酒了,顧南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