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病床上,剛剛醒來的那個女孩,紅潤的臉龐此時卻像是枝頭上熟透的紅蘋果一般。
喬初將自己整個人都埋進被褥裏,隻餘下那雙慌亂閃爍的眼眸從裏麵探了出來。
那張清秀的小臉上此時卻掛滿了窘迫羞何之色,對於那個正向她淡然望過來的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躲避。
奈何,站在床邊的這個豐神俊逸的男人,那張依舊清冷的麵孔上,神色漠漠,深沉的目光極其自然地落在她的身上,就好像他剛才像她詢問的話,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問題了。
這一刻,喬初為自己腦子裏不由自主浮現出來的那些羞人的畫麵感到深深地羞慚。
可是,身上那處酸軟不適的感覺卻像是在時刻提醒著她,昨晚,她和顧南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因此,此刻,麵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喬初像隻鴕鳥一樣,隻能把自己的身體深深地隱匿在溫暖的被褥裏,躲閃著那個男人的視線。
“你沒事吧,孩子?”
半響沒有聽到女孩的回答,陸東林轉過頭,就看到躺在床上的人麵頰通紅充血,眸光閃爍不定,不禁關切地開口道。
站在不遠處的韓思慧看著女孩的這幅模樣,也默默地向這邊看了過來。
看著房內的這幾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彙集在她的身上,喬初隻感覺自己薄薄的臉皮下,流動著的血液像是又要沸騰起來了,忍著心底翻滾著的慌亂懊惱的情緒,嘴角扯出一絲笑容來,忽略掉餘光裏那道挺拔玉立的身影,看向麵前的這位長輩,“我現在的身體已經恢複差不多了,叔叔。”
“隻是睡得太久的緣故,所以······所以剛才有點頭暈,你們不用擔心。”
喬初一鼓作氣地說出這句話後,目光卻在無意間瞥到那雙深邃的瞳眸時,不知怎麼,卻總有一種被他一眼識破自己剛剛那句話裏謊言的錯覺。
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她不敢再看向那個男人。
好在陸東林在聽到她的這番說辭後,倒也相信了,隻是叮囑她注意自己的身體。
喬初這才在輕舒了一口氣。
——
“那我們先回去了,南笙。”
回眸看了一眼房內那個正和護士說著話的女孩,韓思慧輕輕帶上房門,就聽到身後的走廊上,陸東林對著那個年輕人說道。
病房內的那個女孩身體已經差不多完全康複了,聽護士說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回去了,因此,看著一大早就趕過來的陸東林夫婦倆,由於太過擔心昨晚失蹤不見了的的女孩,這會兒連午餐還沒有來得及用,顧南笙就讓張伯開車送他們先回公館裏。
原本陸東林夫婦倆今天在看到喬初終於安然無恙地出現在他們視線裏的那一刻,從昨夜起就一直懸在心口的那塊石頭,就慢慢落了地。
因此,看著女孩醒來過後,吃了一點清淡的營養粥後,臉上恢複得不錯的紅潤氣色,他們倆這才徹底放下心來,準備現行回去。
視線裏瞥到妻子已經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陸東林皺了一下眉頭,略微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繼續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開口道,“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處理了,南笙。”
想起今早出門時,接到那位宮廳長打來的電話,中年男子的臉色就漸沉了一分。
“我知道了,陸叔。”顧南生輕應了一聲。
見狀,陸東林這才緩了神色。
“走吧,思慧。”
轉過眸來,看著妻子走近的身影,中年男子溫聲說道。
“那我們先回去了,南笙。”麵容端莊的婦人看著眼前的年輕人說道。
顧南笙向她點了點頭。
轉過身來,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房門,韓思慧這才隨同陸東林一起離開了。
——
房內。
一身白se醫生袍的男人剛剛推開門走了進來,就發現那張病床上,除了被人揉皺掀開的被褥,根本就毫無人影。
“怎麼我一回來,就都不見了?”
白卓瞅著偌大的病房內,四周環顧了一下,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