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馨將手裏拿著的食盒放在一旁的桌幾上,這才看向眼前的男人說道:“剛才在外麵正好就碰到秦正了,我才知道你生病了,身體好些了嗎,南笙?”
說著,一雙眼眸在男人臉上仔細打量,像是要察探出他的身上是否還有不適。
“昨天的商討會,我沒有參與,抱歉了。”隻聽見男人說道。
女人的心裏卻是明白。
昨天早上,她原本因為和莫森集團合作項目的事情,所以就準備去他們公司,見這個男人。
卻被秘書臨時告知,顧總不在。
她當時聽到這個消息,就有些驚訝。
因為這次的商談,是事先就已經和那個男人定好的。
而顧南笙一向也不會無故缺席,即使是臨時有事的話,也應該會即時通知到她的。
所以,林文馨在同他公司裏的其他相關負責人進行了短暫的商討項目過後,就帶著疑慮向他的那位秘書詢問了一番。
可是,那位秘書卻也是一臉迷茫的神色。
她當時就感到有些奇怪。
如果是像往常一樣,那個男人若是去哪裏出差了,沒有道理,他的秘書會不清楚他的行蹤。
而在她給顧南笙打了數通電話後,也一直都沒有打通過。
所以,她的心裏當時就冒出一絲不安來。
為此,中午的時候,她特地跑去了陸公館一趟,向陸東林他們旁敲側聽了一下,卻依舊是無果。
後來,她才想到了另一個男人。
作為顧南笙的的兄弟好友,她不相信紀城不會不知道他的行蹤。
所以,在和紀城通話無果,沒有問出個所以然後,她才會選擇了跟蹤的方式,跟著男人一路找到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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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女人的謊言,秦正沒有開口。
而紀城在聽到她的話後,卻是在心裏輕笑了一聲。
“生了這樣的病,為什麼不告訴我,還有陸伯父他們?”
“對了,你應該還沒吃東西吧,南笙?”
林文馨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來,拿來剛才帶來的食盒。
“剛動過手術,你現在的飲食應該要注意清淡吧?四季齋的清粥一向不錯,我買了些,你應該喜歡這個口味的吧。”
女人忙不迭地輕聲說道。
“謝謝。”顧南笙看著她說道。
喬初默不作聲地看著這一幕。
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在剛剛得知這個男人生病後,就考慮得這麼周全,更是清楚這個剛動過手術的男人,飲食方麵的禁忌。
而她呢?剛剛卻還要從這個生了病的男人那裏得到安慰。
望著女人小心翼翼打開食盒,準備親自喂病床上的男人,喬初不禁想要移開自目光,心裏卻忍不住想要看看那個男人接下來會做些什麼。
隻是突然間,她就感覺到自己的肩頭一沉。
“好了,喬初妹妹,人家要喂你哥哥喝粥了。”
“咱們就沒有必要還站在這裏圍觀了。”隻聽到紀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男人輕攬著女孩的肩頭說道,聲音裏卻是帶著濃濃的調侃。
深色的瞳眸在看到那個女人看過來的目光,紀城倒也不躲避。
可是,病床上的那個男人是怎麼回事?
眼前,有美人主動要去照顧他,他為什麼還向他們這邊望了過來?
隻是不待他再思及一番,身前的這個小姑娘就已經轉過身,沉默地先走了出去。
那對男女前腳剛走,秦正也立刻識眼力見地走了出去,並為房裏的兩人帶上了房門。
“你的身體不舒服,我來喂你吧,南笙。”
林文馨將那碗清粥端在自己的手上,對男人說道。
卻見顧南笙望著他,開口道:“我自己可以的,文馨。”
一句話,頓時讓她那顆熾熱滾燙的心變得透涼。
這個男人總是會用最簡單的方式,將她拒絕。
卻也是最殘忍的。
***
紀城透過車鏡打量著那個嬌小的女孩。
自從從醫院裏出來,這個小姑娘就一直是一言不發的樣子。
看到這裏,他就不禁就想逗逗顧南笙的這位妹妹。
隻是,他剛要開口,就瞧見那個小姑娘向他看過來了。
女孩的眼裏的神色,像是有些遲疑。
隻是思量再三後,她這才終於開口向他問道:“那個林文馨,和顧南笙的關係很好,是嗎?”
話音剛落,喬初就覺得自己問了一個蠢得不能再蠢的問題。
明眼人一眼都能看的出來,那個女人是有多關心病床上的男人。
但是,顧南笙呢,他是什麼樣的態度?
紀城聽了女孩的話,以為她隻是好奇她的哥哥和那個女人之間的關係。
於是,他語氣平淡地開了口。
“他們兩人大小一起長大,可以說,你哥哥若是竹馬的話,那麼她就是那個青梅。”
“後來一起上了小學,初中,高中,哪怕是後來南笙去了國外念書,她也追隨著去了那裏······”
紀城望著外麵漸漸暗了下來的天色,說道。
不過,這一開口,他才發現自己對那兩人的過往是這麼的了解。
可是明明,他和那兩人不過是高中讀書時才認識的朋友。
想到這裏,男人的心頭有些煩悶。
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領帶,無意間抬頭時,他卻透過車鏡,瞥到了後座上那個女孩有些黯然的小臉。
看著前方的道路,紀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剛才說錯了什麼,不然那個小姑娘的臉上怎麼會突然出現那樣的神色。
女孩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車輛行人。
她沒有想到,自己在從顧南笙這位好友的口裏,親耳聽到病房裏的那對男女是這樣兩小無猜的關係時,她的心裏竟然有了一絲絲的嫉妒。
可是,明明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從別人的口裏,知曉了那兩人的關係了。
所以,為什麼她的心裏還會這樣?
***
“不要這樣嘛,Van······”
“怎麼,不喜歡嗎?”
“輕一點啦······”嬌柔的女聲說道。
片場的更衣室裏。
光線昏暗的角落裏,時不時傳來了男女曖昧的聲響。
陪著易司走進來的那位二十多歲的男造型師,聽到那陣動靜,忍著笑意,識相地在自己的嘴上做了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就走了出去。
二十歲的少年倒一點也不準備回避一下,脫下身上的戲服,就走了進來。
那方角落裏還在忘情廝纏撫摸的男女,顯然是沒有注意到有其他人走了進來。
“嘩——”
女人後背倚著的那排衣架,由於埋在她******的那個男人沒有控製住下半shen的力道,因此,一不小心被兩人激烈的動作推倒在地了。
聽到那陣聲響,少年不禁開口笑謔道:“大白天裏,至於這麼饑渴嗎?”
眸裏卻染上了不屑的神色。
話音落下,接著,他就聽到裏麵一陣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
然後,就瞧見了一個穿著亮片短裙的女人紅著臉,躲躲閃閃地走了出去。
原來是劇組裏的那位女三號。
過了半響,吳森這才將襯衫上的最後一刻紐扣扣好,從陰暗的角落裏走了出來。
隻是在看清打斷他好事的那個男人是誰後,他不禁在自己的心裏暗暗咒罵了一聲。
臉上卻是不敢表現出什麼,在少年的身邊站定,他這才開口,喚了聲:“易少。”
易司倒也轉過身,看著麵前的男人,開了口:“怎麼,好不容易從那位三十幾歲的女投資人*******下來,得到了這次演戲的機會,卻在這裏和女演員打得火熱,你是打算弄得整個片場裏的人,都知曉你在這裏做了什麼,是嗎?”
聽到少年冷厲的話語,吳森立刻變得慌張起。
“對不起,易少,是······”
卻是被眼前的人打斷了他的話。
隻見易司已經穿上自己的外套,再不去瞧他一眼,這就準備走了出去。
隻是在走到更衣室的門口時,他卻又幽幽地落下了一句話。
“以後再做這種事的時候,直接去酒店好了,別玷汙了這裏的空氣。”
說著,就抬腳走了出去。
站在原地的吳森,不禁狠狠地將身旁的那排衣架甩倒在地。
不過,那個少年沒有說錯。
這次演戲的機會就是他依靠出賣自己的身體換來的。
做他們模特這一行,本身競爭就很激烈,再加上職業壽命短暫,所以他早就打算好了,準備抓住時機,就踏上演員這條道路。
所以,這次在同那位已婚女投資人廝混了幾天後,他就輕易地得到了這次出演的機會。
隻是,吳森沒有想到的是,這部戲的男主角竟然是那位易大少擔任主演的。
所以,他也就根本就沒有料到,自己會在這裏遇見他,更是被他撞見了自己的剛才的那副行徑。
還真是陰魂不散。
望著更衣室敞開的房門,男人不禁咬牙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