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將他原本的身份銘牌去做了個清洗護理,而是換了一個材質更好的。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塊新的身份銘牌代表的不再是錦衣衛總旗身份,而是錦衣衛百戶身份。
也就是說,他在短短的半天內升官了,直接變成了與梁百戶同級的錦衣衛百戶。
雖然在錦衣衛這個機構內升官一直也是沈沐的目標之一。
但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升了,反而讓他覺得有幾分荒謬感。
現在再回想起來,朱厚照這熊孩子當時說他的總旗官太小了,恐怕不僅僅是對他說的,更是對那些關注太子殿下一舉一動的人說的。
這熊孩子又說他的身份銘牌髒了,需要換一個新的,這就是進一步暗示了。
即使他當時一時之間沒轉過這個道道來,可對那些善於揣摩太子殿下心意的人來說,他們對朱厚照這熊孩子的隨口之言,是要進行深層次解讀的。
這一解讀,馬上心神領會,知道該怎麼做了?
對他們來說,隻要太子殿下安分地待在南京城,然後能安分地回京,不給他們惹事,想給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升個官,這點小事根本不算事。
這天下所有的官職都是皇家賜封的,這個小錦衣衛又在尋找太子殿下事件中立下了功勞。
這官職就權當獎勵了。
更別說,這本就是錦衣衛係統的內的事情,隻要錦衣衛沒意見,無非就是占一個名頭而已。
葉千戶和梁百戶當然沒意見了,早在沈沐還和朱厚照,徐鵬舉兩人聯絡感情時,梁百戶就得到了消息,然後就去經辦了。
等沈沐回到他住的那院子時,新的身份銘牌,以及錦衣衛製服都做好在等著他了。
麵對這個意外之喜,沈沐並沒有表現出太過欣喜若狂的樣子。
即使名義上,他和梁百戶已是同級,他還是很恭敬地請教道:“大人,這個小子要接受嗎?”
梁百戶聞言,橫了他一眼道:“你小子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運氣太好了,太子殿下的恩賜,你敢拒絕!”
“那沈沐就接了。”
他看著梁百戶對他的態度並沒什麼大的變化,說明對方對他的這次意外升官事件是樂觀其成的。
既然如此,這官職又不是他偷來搶來的,他就坦然地接受了。
“不知大人還有什麼吩咐?”將新的身份銘牌收好後,他又問道。
“千戶大人與我都沒什麼吩咐,太子殿下的心思不是我們能夠隨意揣摩的,這個還是要靠你自己把握,千萬別升了官,就忘乎所以,引來太子殿下的惡感。
至於以後的路嗎?如今看來,太子殿下帶你回京已經是注定的了,可是這回了京之後,到時如何安排,還要看太子殿下的意思,不是千戶大人與我能夠置喙的。”
沈沐聞言,也明白梁百戶的意思了,他現在表麵上看是升官了,可這隻不過是表麵現象罷了。
他這個百戶的職位根本就是個虛的。
既沒有管轄範圍,手下又無一兵一卒,純粹就是個空架子。
和梁百戶這樣的實權百戶是不能相比的。
如果朱厚照不打算帶他去京城,想必以葉千戶和梁百戶的心思,定然不會過於虧待與他。
會在南京城將他扶植成一個實權百戶。
可偏偏他現在的一切榮辱都先要看朱厚照這熊孩子的意思,隻能一步步走著看了。
有時,他也想著,他本也沒想過真的在大明朝升官發財,之所以想在錦衣衛中謀求高位,無非是因為在錦衣衛謀到高位了,他才有權利更大限度地去懲治貪官,然後早點積累聲望值。
等聲望值積累足夠多了,才能贏取終究福利,最後回到前世自己父母沒出事的時候。
可以說,這事才是他奮鬥的真正目標,並不是真的想在在時代光宗耀祖。
可要是跟著朱厚照這熊孩子去了京城,如果隻是讓他當個普通隨從的話,他在京城沒有絲毫根基,還如何去進行懲治貪官的任務。
可要是推拒去京城的機會的話,他同樣會錯過許多機會,誰知再過兩個月後,朱厚照這熊孩子還記不記得他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