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從方捕頭口中探知,就在今日傍晚時分,有名年輕男子與一白衣女子一同出了太平縣。
那位白衣女子從身形麵相判斷,極有可能就是這位白神醫。
至於與對方結伴而行的男子是什麼人,他們也不知。
若沈沐事先打聲招呼,他們還可以借著一些由頭,查查兩人的身份路引。
可這兩人已經離去了,沒了機會。
走了就走了吧,沈沐不打算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結。
不過現在看來,對方似乎對沈家人並無所求,反而是對他的態度有些琢磨不透,如今,她離開時又與一年輕男子同行,那白日裏開口說要招他為夫目的到底為何?
總之,這個名叫白荷的女子,還是讓沈沐暫時放在了心上。
隻是,他們真會像她說的,會再見麵嗎?
也許吧。
……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沈沐不能在家中繼續待下去了,他必須要趕緊到南京錦衣衛北城千戶所去報道。
南京距離太平縣的距離,說遠不是太遠,說近也不近,足足有將近二百公裏的路程。
好在他騎的這匹馬,是錦衣衛選出來的好馬,日行千裏可能達不到,但路上不停歇走上二百多裏還是可以的。
第二日四更時分,沈沐就起床收拾,準備出行了。
將所有重要的東西貼身藏好,然後告別在夜色中向他揮手告別的沈家父母。
夢白被他暫時放到了家裏,等他在南京城安定下來之後,再一起將他和沈家人一起接到南京城去。
出了門,到了大街上,月亮還沒有完全落下,銀輝灑了一地。
天還沒有亮,官道上的行人很少,讓他可以放心縱馬馳騁。
早晨雖然有些清涼,但這種快速馳騁的感覺,讓他的整個人心情也變的舒暢起來。
等天亮時分,他已經趕了少一半路。
可見他的馬速有多快。
到了中午時分,他終於一路到了南京城下。
六朝古都的氣象,果然不是蓋的。
那經過千年風雨的城牆上,盛開著無數滄桑。
鐫刻的“應天”兩個字,正向他招手。
因為時間還早,他騎馬立在城牆下打量著這高聳的城牆。
在水泥沒有發明出來的年代,城牆的主要建築材料是巨磚條石,重量不小,可想而知,當時建築這城牆的民夫們的辛苦。
後來他看了一些關於南京城牆的介紹資料才知道,現在的南京城的城牆不是一朝一夕修成的,前後足足花了十幾年的時間,整個城牆全長也要幾十公裏。
可見這南京城有多大。
城牆的南邊是有名的秦淮河,西北邊則是長江,將水對古代城牆的保護作用發揮的淋漓盡致。
隻可惜,後來……霓虹國的鐵蹄還是……
沈沐也隻是佇立了片刻,就牽著馬進了城內。
他不是詩人文士,沒有那麼多的感懷。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接下來是要在這個城市生活一段時日,以後有的是時間再觀察它。
進了南京城內後,他明顯的感覺到,這不愧是大城市的氣象,和他見過的太平縣,績溪縣是比不了的。
至少人多,店鋪多,街上的人穿的好一些,是顯而易見的。
南京是大明的陪都,這城裏還住著許多文物百官,達官貴人,所以,在城內沈沐也不敢縱馬行走。
而是牽著馬,在城門不遠處,找了一家規模不大不小,看起來還算幹淨的客棧開了一間房。
客棧夥計的服務態度還是很不錯的。
主要是人靠衣服馬靠鞍,沈沐身上穿的沈母為他親手縫製的衣袍,料子很不錯,手中又牽著一匹好馬。
無形間就讓那夥計高看了一眼。
再加上他一路行來,雖滿麵風塵,可神色間並無鄉下娃進城的那位忐忑不自在畏畏縮縮的感覺,反而氣質不俗,讓不知情之人還以為他是哪家的貴公子。
進了客棧房間後,他將身上沾了灰塵的衣袍換下來,換上了自己錦衣衛的製服。
跟夥計要了一點飯菜,用過後,喚過那夥計問道:“夥計,請問錦衣衛北城千戶所往哪邊走?”
這夥計看到他此時一身錦衣衛袍服,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的。
當即賠笑道:“這位公子,您要去錦衣衛北城千戶所呀,該這麼走這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