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雖是盜墓賊,可在這江南六省也是能掛的上號的,他們經常將一些從墓葬中盜出來的東西經過簡單處理後,賣給那些大的珠寶首飾鋪子或富貴人家,本就是無本的買賣,倒是獲利很豐厚。”
“既是如此,孟大哥還是沒想明白那榮致的那筆意外之財是從何而來的嗎?”
“沈兄弟是說?那筆意外之財極有可能是墓葬之物?”孟雲也不是笨人,此刻聽到沈沐特意提到那三個死去的盜墓賊之事,再聯想起榮致,當即脫口而出道。
“現在看來,這也是一種極為合理的推測不是。”
“可是沈兄弟,就算你推測的極為有道理,假設榮致與福運樓死去的那三個盜墓賊是認識的,甚至可能是同夥?
榮致之所以通過某種方式讓那地痞王二下毒毒殺這三人,是為了獨吞財物也罷,還是為了滅口以免後患也罷。
這些事情都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
那三個盜墓賊已經死了。
地痞王二已經死了。
李小有也死了。
所有的知情者可能都已經死了。
沒有人證,物證要是查找起來會更為困難。
榮致他是朝廷命官,不是我們錦衣衛想定罪就能夠隨意定罪的。”
“所以,我們現在一邊要盡可能地搜索到更多的證據,另一方麵,自然是需要那榮致主動開口認罪才是。”
“主動開口認罪?沈兄弟,就榮致那樣的人,這種想法我們也隻能想想而已。”
“我會想到辦法的。”沈沐目光堅定地道。
不管榮致與那三名盜墓賊之間有何等的勾連,但這都不是他隨便取那李小有性命的緣由。
沈沐找驛館的驛丞幫夢白安排了住處,又簡單梳洗了一番,換了一件幹淨的衣袍,決定去城中的美味樓赴約。
這美味樓是績溪縣城最好的酒樓之一。
位於縣城城門不遠處。
視線極好。
還沒有到美味樓,沈沐就基本可以猜到,胡七公子之所以現在這個時候邀請他赴約,應該不會是找他討論油畫的繪畫技巧,極有可能涉及到榮致被錦衣衛帶走之事。
“這位公子,很抱歉,我們酒樓今日客滿了。”
到了美味樓門前,他正準確進門時,卻被酒樓的夥計擋住了去路。
“客滿了?”
“還請客人您另找他家用餐吧!”那夥計耷拉著眼皮道。
沈沐是何等敏銳的人,馬上就覺得這酒樓夥計的態度有些不正常。
但他一時之間,還沒想清楚緣故。
於是,隻好揚了揚手中的帖子道:“胡七公子邀在下前來用餐,這是帖子,可要檢查一番。”
“胡七公子?那好吧,您請吧!”這酒樓夥計看了看他手中的帖子,讓開了身後的路,請他進去。
等進了酒樓後,他卻發現,這美味樓應該是麵向績溪縣所有富貴人家開放的,走的是上層路線,取的並不是人流量的多少,而是在這裏用餐的名頭。
今日又不是逢年過節,酒樓裏的客人並不多,空位其實不少。
等看到一樓大廳中用餐的一些客人投到他身上那異樣的目光時,他頓時悟了。
拜今日榮致被抓所賜,他跟在榮致身後也享受了一番被績溪縣百姓圍觀的盛況,也許這酒樓夥計就是圍觀者之一。
認出了他的身份,所以,不是酒樓客滿了,而是人家不願意讓他進門用餐,誰讓錦衣衛現在在整個績溪縣百姓心目中就是那大反派呢!
但礙於胡七公子的名頭,這夥計還是一路將他引到了胡七公子所在的酒樓包廂。
敲門進去之後,沈沐這才發現,這包廂裏坐的人真不少。
除了他已經認識的胡七公子和中秋夜晚遇到的汪大量,李澤,沈寒衣之外,還有幾名文人書生。
其中就有白日裏堵在衙門口的那個方舉人方雲。
都說筵無好筵,沈沐還沒落座,就可以預感到這恐怕是一場針對他的鴻門宴了。
“沈兄,你來了,快請進。”
胡七公子作為邀約人,見到沈沐的身影出現在包廂門口,率先一步起身,麵帶笑容地招呼道。
“你們這是?沈某覺得自己似乎走錯地方了?”即使心中對胡七公子邀約的目的有了幾分猜度,可麵上沈沐還是裝作什麼不明白的樣子開口道。
“這都是胡七一些還算談得來的友人,隻是想趁機引見沈兄給他們認識一番。”胡七聞言,向沈沐偷偷地眨了眨眼,開口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