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就和他家女眷先前在大堂一般,又咚咚地磕起頭來。
沈沐看的一陣牙疼。
看這樣子,齊掌櫃父子的確沒有誣告榮致,不僅如此,他們還覺得榮致就是績溪縣有史以來最好的縣令之一。
這的確是讓人很牙疼的一件事。
自從來到績溪縣後,他發現這個榮致在上任的四年時間裏,為老百姓做的實事的確很多,並無什麼虛假作秀的成分,甚至曾一度累病在床兩個月,的確是個好官。
可現在且不說他與那彌勒教到底有無幹係,就他在李小有的酒樓毒殺案中攙和了一腳,就很難表明清白。
他怎麼都覺得梁百戶今日當著巡按禦史的麵,將這榮致帶走了,固然是打了那巡按禦史的臉,但也太高調了,會給錦衣衛帶來大麻煩的。
“就算不是這齊掌櫃父子誣告的榮縣令,既然本巡按巡察徽州府,何不讓本巡按也見見梁大人所謂的證據吧!”劉禦史繼續開口道。
劉禦史覺得自己此次到績溪縣來是有些失算了,原本覺得榮致挺會做人的,這次隻是走一個過場,卻沒想到,事情發展卻失控了。
他雖私心覺得榮致不會與彌勒教匪們相勾結的,但料想這梁通身為錦衣衛百戶也不敢太過肆意妄為,此時既要將這榮致抓捕,說明錦衣衛還是掌握了什麼證據。
可倒底會是怎樣的證據呢?
此時此刻,在別無他法的情形下,他隻能從證據這一方入手,看是否能找到破綻,反將錦衣衛一軍。
“還望按院大人見諒,目前整個案子還在偵辦之中,為了不走漏消息,引起那彌勒教賊匪們的注意,詳細情形還不能隨意公開。”
梁百戶聞言,又將這劉禦史的要求又給堵了回去。
堂下其他人就看著堂上兩位大佬你來我往地針鋒相對,都這麼傻傻的看著。
倒是榮致就算馬上麵臨變成囚犯的命運,他整個麵上的表情還是一派淡然,並沒有像普通人那般被抓時,歇斯底裏的大喊大叫,更沒跪地哀懇求饒,風度大失。
“你……”劉禦史感覺自己氣的都不勻了,一側首卻看到當事人榮致這麼一副風淡雲輕不在乎的樣子,當即開口道:“榮大人,你怎麼說?”
還是你自己與錦衣衛懟一會吧,總不能正主不急,他這個幫忙的反而被氣個半死。
“回按院大人的話,既然這錦衣衛非要給榮致按上一個罪名,榮致又能說什麼,隻能說清者自清。”
“本百戶過往所抓之罪犯,每個人都在被抓時宣稱自個是清白的,但最終結案時,卻是齷齪肮髒之輩。榮大人真能清者自清嗎?
將榮致給我帶走!”
梁百戶懶得繼續這劉禦史在這繼續扯皮下去,當下直接下令道。
就在韓琳元辰二人再次準備動手鎖拿了榮致時,堂下又有人出列道:“梁大人,今日如不能給出確切證據,證明榮大人有罪,恕我績溪縣上下不能讓大人您帶走榮大人。”
沈沐定睛一看,原來是績溪縣的二號人物,績溪縣縣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