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護衛何須在此冷嘲熱諷,佛爺我就這個性子,是改不了了。反正你家公子與佛爺我,現在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隻要被抓住一個,誰也跑不了。”曇真聞言,仍一幅滿不在乎的樣子,但出口的話語卻帶著幾分威脅。
然後用胖嘟嘟的手指直接抓起桌子上擺的一盤豬頭肉,就放在口中咀嚼起來。
“你!哼!”這位王護衛聞言,怒極反笑,隨後也冷聲道:“右護法也不想想,就算右護法與我家公子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可錦衣衛現在已經確定了右護法大致的藏身範圍,如果明日他們與績溪縣官府一起大搜索,右護法還能心安理得地藏身與此處嗎?”
王護衛本就對這曇真的做派很是不喜,要不是主子的大業需要這等蠢貨幫忙,他早就提刀將這蠢貨給砍了。
“這些佛爺我豈能不知,但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用,你家公子到底派你來有何說法,速速道來,佛爺我照做就是了。”曇真這些年也習慣被人供著了,那裏有耐心聽一個護衛的教訓,要是那個雪公子當麵,他還忌憚幾分。
“照做就好,這兩日,你最好那裏也不要去,如果錦衣衛搜查,最好躲到書房的密室中,我家公子會盡快想法讓你出城,離開績溪縣。”
“好,佛爺就聽你家公子的。”
曇真又不是真的沒腦子,他先前對這王護衛話語中雖有威脅之意,但也沒想著真的就翻臉。
現在被錦衣衛盯上了,他也覺得再在南直隸晃蕩下去,沒準會真的栽了,落到錦衣衛手中會有什麼下場,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是丟命的下場。
他還沒活夠呢,還沒享受夠美酒美食美人兒呢,怎麼能就這麼丟命呢。
他相信,那個雪公子為了他家主子的大業,一定會竭盡全力,想法設法保證他的安全。
王護衛傳達完自家公子的吩咐,並沒有在這處院子多加停留,離開這處院子時,他仔細觀察了周圍動靜,發現並沒有人留意到他的行蹤。
等走到巷子外,他就看到了對麵牆角下蹲著兩個假裝乞丐的黑影,他知道這兩人並不是真的乞丐,而是錦衣衛的探子,為的就是專門在盯那曇真的蹤跡。
當他經過時,這兩個探子不動聲色地抬頭多看了他一眼,其中一人輕微地搖了搖頭,就再沒有理會他。
他麵上裝作隻是尋常的行人,實則行走間處處留心。
此時已經是後半夜,街上出來遊玩的百姓大多已經回家休息了,隻有那些商家還在拆卸搭起來的燈台。
他在街道上繞了幾個圈子,確信自己沒有被人跟蹤後,一路來到績溪縣衙縣令家眷所住的後衙院牆外,一個點身,就飛身上了牆。
今晚縣衙的看守人員多半都被那榮致放了節假,回家與家人團圓了,榮致又是個簡樸的性子,家眷所住的後衙並無幾個仆從家丁,這讓他很輕易地就尋到了榮致夫妻二人的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