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手中還拿著昨晚那把扇子,但身上的衣著和昨晚碰見時不同。
今日這胡七穿了件天青色的錦袍,袖子邊繡著很精致的花邊。
花邊下麵是一雙拿扇子的手,手指很是修長。
別問他一個男人為何如此留意另一個男人的長相,實在是因為胡七這樣的人,就算他的長相你不看,它還是在那裏,讓你不得不看。
而且一個人對你笑的像二傻子一樣,你往往很難對對方產生惡感。
更別說,這胡七隻要是長著眼睛,都能看到梁百戶正站在他的前方,還敢過來跟他大咧咧的打招呼,真的是勇氣不一般。
“胡賢弟也是來看榮大人審案?”,沈沐挑了挑眉問道。
“小弟們就是來湊湊熱鬧,湊湊熱鬧!”胡七公子打著哈哈道。
隨即壓低聲音道:“他……他就是……你的老大,兄台也是錦衣衛?”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站在沈沐前方的梁百戶?
“正是,胡賢弟對在下很好奇?”
“是有幾分好奇,兄台也知道,這錦衣衛嗎,也不是天天能見到的。
小弟我天天在這績溪縣城晃蕩,難得遇見什麼新鮮的人,新鮮的事,才能激發小弟的想象力,畫出更出彩的畫作來!”
“哦,早聽說胡賢弟的畫作整個徽州府包括江南都很有名,何時讓在下觀賞一番?”
“哦,兄台如真有興趣的話,這兩日盡可到我胡府一行,小弟定會用拙作招待兄台。”胡七公子盛情邀請道。
這時也跟在胡七公子身後的小廝聞言,忙上前將一張貼子遞過來,道:“這位公子,這是我家公子的名貼,您收好!”
“在下沈沐,這兩日如有時間,定過門拜訪賢弟。”沈沐在接過名貼時,很自然的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那就好,咦,這案子審結束了?”胡七望著堂內道。
也就在這時,公堂上的榮致正在宣布對凶手的判決結果,原本在門口有些吵吵嚷嚷的人群,一下子都安靜了幾分,靜等結果。
沈沐看著榮致身穿縣令官袍,一臉莊嚴嚴肅坐在公堂之上的樣子,又看了看地上跪著的犯人。
從堂上找出的人證物證,以及這犯人認罪態度來看,這樁案子應該塵埃落定了。
應該不是一件冤案,是一件鐵案。
人就是這個凶手殺的。
從這件案子來看,榮致這個縣令斷案的智商是完全在線的,製造冤假錯案的可能性極小,。
難道,老乞丐的兒子真不是冤枉的,而是受人脅迫或者純粹為了錢財而選擇下毒的?
但他腦中那揮之不去的疑惑總是如影隨形,罷了,還是先查過績溪縣的案卷再說吧!
倒是這榮致還真沉得住氣,他們幾人早被百姓們擠在了最前麵。
梁百戶那身飛魚服實在太醒目,他相信坐在公堂之上的榮致一眼就能看到,但這榮致還是不緊不慢的按照自己的節奏審完了整個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