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鬱都時,已經是兩天以後。
一路輕車簡行,糧草輜重早已留給弟子們,幾人攜帶的除了換洗衣物和幹糧水壺,再無他物,好在墨真有自己的豪華馬車,不然指定要哭。
不過似乎大家都很適應良好,先不說兩位師傅都是老江湖,年輕時也曾經常風餐露宿,雖說年紀大了,但來上一兩次也隨便應付的來。而墨淵和墨善又都修行在身,就是不吃飯不睡覺也照樣精神奕奕。而智空,似乎大家都認為他能習慣。墨善甚至搖著扇子去找智空:道長法力高深想必有過很多野外生存之法,不知可否傳授一二?於是好不容易休息的一兩個時辰,智空都在墨善的絮絮叨叨裏度過。
這一路上,蕉多多依然消沉,墨真不想出馬車見人,小茹閃爍著八卦光芒,看來看去,最終敗給不想說和沉默,隻好悻悻然發呆。
蕉多多小猴子,最終沒能安撫到心,也沒能安撫到胃,烤肉沒吃成。
車隊一路疾馳,雖趕得快,但墨善去打個獵,再一路輕騎趕上帶著輛馬車的車隊,還是沒問題的。但有一隻在馬車裏死活不吭氣,不知鬧什麼別扭的炸毛貓,問吃啥肉?死活不說!還有一隻一臉正經為保車隊不讓離開隊伍的墨家大爺鏢頭大人!他隻好作罷!路上遇到幾隻肥碩的大鳥從天空飛過,他又發現沒帶弓箭,隻好狠狠的對著天空瞪幾眼,然後采了路邊各式小花哄炸毛貓開心,一麵在心裏感歎:為什麼自己手欠,為防備智空,於是給自己的飛鏢暗器每隻都淬了毒呀!雖說有些毒性不大,但也不能用來打獵吃呀!
墨真也在心裏哀嚎不停,到底大哥的話是不是她以為的那個意思呀?如果不是,二哥為什麼突然高興?如果是,她沒這方麵的想法,怎麼跟二哥解釋才能不傷兄妹感情。到底是不是?猜!猜!猜!二八年華的小腦袋瓜,愁的她頭好痛!........總歸還是問一下比較好,可是她怎麼能問,不敢問呀!如果問了,發現不是,她還怎麼有臉見二哥,簡直不能更尷尬!如果是,她問了,這層窗戶紙就捅破了,她想裝鴕鳥都不行,她以後怎麼麵對二哥呀!
她知道自己跟二哥的關係很好,她也很喜歡二哥,可她對他不是男女那種感情。別問她對感情怎麼會分析,她沒吃過豬肉,可聽過府裏的嬤嬤丫頭們沒事就講豬跑。愛一個人是自私的,容忍不下他的心裏有別人,他二哥有那麼多姑娘追求騷擾,她從來都不吃醋。
可是可是,現在怎麼辦?她要是能一直躲起來就好了。某隻鴕鳥在車廂的錦被裏,翻來滾去。
好在難熬的日子總會過去,那些你以為過不去的尷尬,總會過去。還在努力調整心態的某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突發狀況打擾的忘記了此事。
將要進入鬱都的時候,是在傍晚時分,夜色似乎比往日濃重些,落日的餘暉尚未褪去,迅速漲起的濃霧就已經氤氳了半邊天空。
行了這幾天的路,大家都已經很疲憊,因著出了山林,馬上就要進入鬱都,所以格外興奮些,一行人計劃著,在子時前趕到山外的村莊,好在哪裏投宿。鬱都頗大,像諸多大城鎮的格局一樣,靠近山林邊緣的,是一些農田和村莊,穿過無數鄉鎮,方能到達內城。
然而此時下起濃霧,大家都覺得不同尋常,就連一直糾結在心事裏的墨真都察覺到了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