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過太多的遺憾,隻可惜,沒有後悔的機會,再也回不去了。
我一直以為這麼多年的時間,可以改變我對你的看法,以至於能把你徹底從心裏剔除。隻是,我還是做不到。慕容鳶起身,打開暗紅色的窗戶,遙望著,仰望著。
我看著夜空,無數盞紅燈籠放飛天際,我內心想的卻是當初在雲鬆寺的時光,關於你的模樣。
慕容鳶看著這慕容將軍府,不知何時才能做回真實的自己。尤其是在我的真實身份曾暴露在他的視線裏,他定是了解的,幸好的是,他還沒有發現她就是我。
慕容鳶心下感歎:二哥,雁南歸,你該回了吧?
這一夜,不止她慕容鳶一人思緒翩飛,遠在雲鬆寺的連仲和亦是在廂房裏與那人徹夜長談。
連仲和望著窗外的圓月,頗有一番感慨:軒,四年之期也快到了吧!時間如流水,一去不複返。
慕容軒從輪椅上站了起來,笑著說道:你的師妹也該回來了!
曆經三年多的時間,慕容軒的雙腿已痊愈。不僅可以如常運用身輕如燕的武功,而且能迅速敏捷的回擊。
這三年多的時間,終究是煎熬著,跨過了這坎。
連仲和回道:是啊,生辰之日就是你回她回之時。
連仲和將手中的書信交到他手上,示意他看看。然後又說道,鳶兒的身份在南疆之亂的時候已經暴露了,怕是南宮無殤已經在著手尋人了!
他說完,就離開了廂房。慕容軒知道,這些年欠她的實在太多太多!他躺在榻上,枕著手臂,望著屋頂,癡癡地,像是一副雕像。
秋高氣爽,東魏國盡地主之誼,邀請南楚國的南宮無殤以及其使者一起秋獵。
適逢香飄十裏的桂樹盛開,漫山遍野的米黃色花骨朵兒像一場場桂花雨,淋漓盡致。一片片飄落在掌心的紅葉,留下淺淺的清香,著實令人為之向往。
駕……,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回蕩在山林裏林間的飛鳥“嘩啦”一聲聲地翱翔在天際。
咿呀一聲,一灰麻色的飛鳥,收縮著翅膀,飛速滑落。咚的一聲,重重地撞擊著大地。侍衛立馬跑過去拾起,南楚大皇子大雁一隻。
繼而,隨著箭簇射中獵物發出呼呼的聲音,侍衛不停地喊著收獲成果,直到最後回來之時也是馬蹄聲噠噠地響。隻是令人驚訝的是,平日裏拒人千裏之外的慕容軒慕二公子,竟然和南楚的大皇子一起回來。一起前去的將士不見蹤影。
慕容軒坐在南宮無殤的懷裏,任憑誰看見了都會說南宮無殤是斷袖。
南宮無殤抱著她從黃棕色烈馬上下來,扶著她的肩膀,徐徐的走過來。慕容煙作為母儀天下的皇後,看著南楚的大皇子扶著男子亦是麵露驚訝。可是,她又是慕容鳶的姐姐,她明明知道那個男人的手搭著的是她妹妹的肩,擁著的是她的腰,但是她還是不能有其他表情。
因為,這後宮本就是一個吃人的地方,容不得後宮妃子對其他男人多一分神色。她亦不例外,她也是這後宮之人,不可避免。
慕容煙焦急的跑下去,扶著慕容鳶的手,看著他問道:“二哥,你這是怎麼了?”
“臣多謝娘娘厚愛,無礙。”慕容鳶氣息奄奄的咬著泛紫的嘴唇說,話剛說完,人就倒在南宮無殤的懷裏。
回東魏娘娘,他受傷了。南宮無殤不顧其他人驚訝的麵色,抱著她就進了營帳。本以為此次秋獵能大豐收,沒想到,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細細詢問之下,才知道,不止慕容鳶受傷,連隨從的幾位將士都中毒身亡。多虧南宮無殤耳力不錯,前去,隻是還是沒有避免的受了輕傷,倒不是毒。
陸陸續續,魏庭宇派去的士兵每一人騎著馬都馱著一橫著的人回來了。抬下來的屍體,呈黑褐色,撕開其中一人的衣服,一條蟲在泛白的皮膚裏四處躥動。眾人迅速地退出,嘰嘰喳喳地說道。
“這是什麼東西,看著好嚇人啊!”
“快看,快看啊,它在吃人的血液,在身體裏到處轉。”
夜揚提著藥箱過去,讓讓、讓讓,一眼,不好,“這是蠱蟲,別靠近這屍體,尤其是他的血液。”
眾人紛紛散開,夜揚許久才站起身子,看了一眼魏庭宇的方向,就令人將這些屍體全都送去火化然後將撫恤金送給他們家人。
皇上魏庭宇所在的營帳,沒有妃子們的嬌笑聲,空有一方靜寂。
報,夜太傅求見。進來吧!夜揚見他不避諱眾佳麗,停頓了一會,娓娓道來。
“稟告皇上,這幾人深受重傷,刀鋒銳利,傷口流血過多致死。”抬頭看了看上位,欲言又止,繼續說道,“臣還有一事不明,他們身上的致命傷都是脖頸的那一刀。但……”“但是我發現其中一人身中蠱毒!”
什麼,蠱毒?
對,南疆蠱毒,這人不知是南疆之時進入東魏的,還是打鬥之時被對手下的。有待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