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青蘿對於自己得出的結論很滿意,興高采烈的跳上了馬車。而可憐了蒼草和茗芽還是一頭霧水,她們呀總是想不明白佐青蘿這腦子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馬車從妙手居出來沒有直奔佐府,而是拐了一個彎,去了興隆大道的天福居茶樓。那茶樓裏茶水點心倒是一般,可是卻有一位奇人,此人常年在天福居說書。
茶樓裏的說書人一般有兩種,一種是說些聽客們喜聞樂見的家長裏短、是非恩怨,另一種卻是拿人錢財,說的俱是別人借他之口流傳出來的一些謠言。
而天福居的說書人卻不一樣,他說的全是一些來路詭異的奇聞,不管聽客們愛聽不愛聽,更不會拿人錢財替人說事。
這人說書的水平稀鬆得很,可是拿錢來這裏買消息的人卻奇多。但是他的交易規矩也怪,從不與人私下買賣,你要問什麼都要來這茶樓,用紙筆寫下來,附上該給的銀子,他當著廳堂一屋子喝茶的人說了,秘密也就不再是秘密。也許正因為這樣,他這些年來說了不少事,卻沒有惹出什麼麻煩。
佐青蘿常來這裏蹭消息,熟門熟路上了二樓雅座,要了一壺碧海青鬆,四碟四樣小點心。今日她不是來蹭消息的,而是對那個玉羅刹耿耿於懷,過來來打探消息的。
佐青蘿在紙筏之上寫了“淨網”二字,再從懷裏掏出一錠金子,讓茗芽一並交給了跑堂的小兒。小兒一見金子,樂的眉眼生花:“得嘞客官,您且聽好吧。”
片刻,那說書人一步一搖的從後台走到台桌之前,一身泛白的灰布長衫,長衫邊上繡了兩隻五彩的山雞,頭上亂蓬蓬的發絲胡亂的挽起,鬢邊插了一朵粉紅的絹花,整個人不倫不類,若不是知道,定以為他是個瘋子。
壓堂木一拍驚響,說書人徐徐開口:“今日有客官問我淨網,那小老兒這會子就說一說那淨網。”
說書人押了一口茶,不慌不忙的坐了下來,二郎腿翹了翹,也不看下麵的聽客,端著茶杯隻顧自己說話:“淨網起源於先帝的禦用兵,相當於現在的紫衣衛,幹的都是清除異己的勾當。隻是這個組織隨著先帝的駕崩而分解離散,五年前淨網重現江湖,卻成了一個殺手組織,拿錢賣命。這個組織裏個個武功高強,其中身價最高的殺手是高廋如竹篙的顧夢德,綽號骷髏劍,使的就是一柄骷髏劍。位居第二的是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範文,似文弱書生一般,用袖箭,善於偽裝,綽號千麵狼。第三名是羅香,綽號玉羅刹,此女半張臉是美麗女子,半張臉是幹癟的猴子,用飛刀,善暗器。”
說完,那說書人端起茶碗來又是一口。
蒼草有些不滿:“這就說完了,這些消息可不值一錠金子。”
茗芽搖搖頭,拉著佐青蘿道:“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經過那個什麼玉羅刹那麼一鬧,我總覺的外麵不安全。”
佐青蘿也明白今天這兩個丫鬟被嚇壞了,雖然對這說書人給的消息不甚滿意,不過,人家有言在先,知道什麼說什麼,可沒有保證每一個人都能滿意啊。
算了,早些回家也是好的。
正想起身,卻見樓梯處出現一個小巧的身影,急急的衝了上來,是佐青煙。
“聽說你遇到刺客了?”佐青煙急切的問道。
佐青蘿點頭,佐青煙又問:“你沒傷著吧。”
看不來平時冷冰冰的人還會關心她,佐青蘿抿嘴淺笑:“我沒事,要是受傷了,我還不賴在妙手居不走啊。”
看到佐青煙冷睨了一眼,佐青蘿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事?不會是聽到我遇險,專門來接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