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倫身上可以說是基本沒有可以表明他身份的東西。如果硬要說有,大抵也就是他的那把斯雷克親自賜予的長劍吧,古樸的劍鞘上鐫刻著這個時代的人不能理解的花紋,就算經過了千年的風霜,花紋也依然可以清晰可見。
當諾倫走到那個隊長麵前時,那幫兵痞才反應過來,這個人雖然看上去是有點那麼眼熟,可看這妝容怎麼也不能和“身份高貴”這四個字聯係到一起。
之前那去拍男孩肩膀兵痞,大聲嚷嚷道:“你他媽誰啊,想挑事?”
諾倫確實看也不看他一眼,他隻是一言不發的盯著那個隊長。
“老子看你他媽就是想挑事,今天老子就讓你看看惹火你胖爺的下場!”那個被叫做死胖子的兵痞,活動了下關節。
對於這些兵痞來說,打架這種事情是三天兩頭就會打上一場的。雖然有條例是禁止士兵私鬥的,可是···條例這種東西,在這幫兵痞,甚至在整個奧拓帝國陸軍中都僅僅隻能算是一張廢紙。
沒有人會去遵守那些可有可無的條例,同時也不會有人去管這些兵痞會不會遵守。
奧拓帝國官方定下的條例倒還不如這些兵痞們私下定的規矩來得管用。
諾倫回頭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沒有任何光彩,隻有無盡的冰冷,那種看人一眼就算是在這種大熱天也會讓人由心底裏產生冷這一概念的眼神。
那是地獄惡鬼,戰場修羅的眼神。與修為無關,這是隻有見慣了屍體,經曆過絕望的地獄之人才能擁有的眼神,比如···千年前的劍三千。
這個現在看上去如此慈祥和藹的老人,在兩千年前就是擁有這樣的眼神的人。他經曆的地獄比此世任何人都要多。
那個胖子,剛剛邁出左腳,整個人就仿佛是被魔法定住了一般,他感覺右腳比平日裏重上了不止一倍,他怎麼也邁不出那一步。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仿佛都在告訴他,如果再邁出一步,也許會被碎屍萬段也說不一定。
他的身體在不停的顫抖,肥肉一顫一顫的的惹人發笑,僅僅是一秒鍾,他的額頭就已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連張嘴的勇氣都沒有。
諾倫這才轉過頭去繼續看著那個隊長,“你們不配被稱作帝國軍人,你們隻是一具具沒有靈魂的空殼,不過是一群行屍走肉。”他大聲訓斥道,轉過身去背對著這幫士兵,將那把劍立在地麵上,雙手按在劍柄上。“全體都有,列隊!”
背後那些兵痞聽到諾倫的話,沒有一點質疑的想法,因為他們心中有著這樣一種想法,如果不聽這個人的話,也許真的會死也說不一定。
雖然在他們的認知中,敢在這依比利斯城堡下隨意殺人的存在,大抵也隻有這城裏身份最高貴的那群魔法師老頭子了吧,不過眼前這個人明顯不在那些人之列。
可是心中的不安不是靠理智就可以驅除的,任何可以威脅到自己生命的,就算是隻有一點可能也必須杜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