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卡住脖子的客卿猛然噴出一口血,眼睛已然失去了焦距,他的襠部多了股尿騷味。
草原王的衣服也被那雨水打濕,濕漉漉的頭發就這樣吊在額頭前,遮住了他的雙眼,他那張平凡的臉上,無怒無喜。隻是嘴角勾起的微笑,表現了他胸有成竹。
他放開了手,那具屍體自然沒有保持浮空的能力,掉在了地上的水坑裏,濺起陣陣漣漪。
雨開始小了。那震耳欲聾的雷聲也不再出現。可那地上的水坑裏,漂浮著各式各樣的屍體,遠處傳來了另一種聲音,士兵們的喊殺。
刀劍碰撞,鮮血噴灑。
圍著他的客卿沒有再繼續衝過來,而是采取了一種隻圍不攻的態度。
且不說他們一起上沒有任何可能傷得了這超越凡俗的強者。就算有可能,第一個上的人是絕對沒有活下來的希望。
他們都是高階武者,隻是因為利益而來這裏當客卿,撐場麵。平日裏,基本不會有什麼人來惹事情,他們隻需要在必要的時候漏個麵就可以拿到不菲的金幣。
可現在,他們麵對的是一個聖階強者,之前被羞辱得上了頭,再加上希斯塔的鼓動,根本沒有考慮聖階強者有多強就開始往上麵衝。
哪想到頃刻間自己這方就損失了一半的實力。如果對麵那個也付出那一定的代價,那麼這還可以說得過去,不過嘛···他們卻連草原王的衣角都沒摸到,心裏自然打起了退堂鼓。
“比起那金幣,當然是命更重要。”客卿們不約而同的這麼想到,誰也不想變成下麵水坑裏漂的屍體。
“如此而已?”草原王把自己的頭發撩了起來,眼睛左右瞟動,仿佛就像一頭雄獅正在考慮捕獲的下一個獵物是哪個倒黴蛋。
“你們是一個個上來送死?還是,”草原王的右手已經按在了刀柄上,身邊又浮現起了點點金光,而他周圍那金色的氣焰再一次的消失,刀卻通體金黃。
“讓我把你們一並解決掉呢?!”這是客卿們人生中最後聽見的聲音,他們眼前被金色的光覆蓋。
草原王如同一道金色的流星,在這半空中,金色的鬥氣劃了個圓圈。
金光漸漸散去,這一刻,雨停了,烏雲也開始散了。
周圍的客卿胸口有一個很小的切口,那切口仿佛是連在一起的,五個人的缺口仿佛可以拚接在一起。
草原王的刀上沒有一點血跡。不,不止是刀,他的整個衣服,都隻是被雨水打濕,而卻沒有一點血的蹤影。
他就像一個被暴雨淋濕的老人,很難把他和那剛才大殺四方的草原王聯係到一起。
但是,他們確實是同一個人。這點,毋庸置疑。
刀在收回鞘中的那一刹那,血噴了出來。
噗嗤————從那切口裏,鮮血往外噴灑,噴灑的速度太快了,導致那血如同大霧。
猩紅的血霧裏,漂浮著一個老人,在那血霧之中,汙穢的鮮血確實近不了他的身。
血在他的三尺之外,被金色的光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