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他不過35歲出頭,可他的閱曆卻遠遠比那些活了大半輩子的人多很多,教宗,連續4代都是用自身背負時代之重的人。
“就算是神靈也看不見的未來,強大的惡魔躲藏於迷霧之中。當塵埃落定之時,上古的魔神就會複蘇,再一次為禍四方。”教宗看著遠方,口中慢慢吐出了這個預言,這是教廷流傳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預言,也許從教廷建立之初就已經有了這預言,一代一代。在他目光所及之處,是聖城生活的狂教士,再遠處他的視力便已經看不清楚。
那裏有一間普通的木屋,有一個普通的老頭。
“哥哥,相比這些,我····更想去見見墨白。我知道他就在帝都。”審判長早年曾經與秋墨白私定終身,如果當年秋墨白沒有叛出教廷,現在兩個人應該已經連孩子都有了。
“再忍耐一陣。當年陷害墨白的人,殺了秋伯伯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一個都不會。”教宗少見的流露出了身為人所應有的感情,這種感情叫憤怒。
他們3個人是一起長大的,在貧民窟中長大的。5歲那年,秋墨白的父母死於“意外”他們人被教廷發掘出來了強大的天賦,理所應當的進入了教廷。
審判長想到十年前發生的事情,她的指甲都嵌到了肉裏。二十年前,他們三人曾經一起站在這城牆之上,現在卻物是人非,秋墨白變成了叛徒,自己卻接任了審判長。
“哥哥,哥哥·····”她鬆開了手,雙手從背後環抱住教宗,把頭埋在教宗的背後,眼淚開始往外流,從抽泣變成了大哭,她想起了之前他們3人一起的日子。
教宗卻動也不動,目光依舊注視著遠方,仿佛那裏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他。
遠處兩隻小鳥在打架。用腳爪挖,用翅膀扇,用喙戳。為了地盤,為了食物,為了與雌性的交配權,它們什麼辦法都用上了,對待同類就如同對待天敵一樣。
這在人們眼裏很正常,甚至還會有人覺得這很好玩。教宗看見這一幕,他的眼中確實充滿了憐憫。“同為一族又何必這麼互相地傷害。”他明著說的是這鳥,實際上卻不止如此。他的後背已經被審判長的淚水打濕。
“哥哥,你看什麼呢?”審判長停止了哭泣,順著教宗的目光看了出去,她卻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卻又看見了一切。”
教宗說的話總是那麼讓人難以琢磨,身為教宗妹妹的審判長已經是習慣了教宗這種說話的方式,對於教宗說這種話的時候最好的方式就是無視,不要去想他說的,不然費腦子還不一定猜得對。
“哥哥,你又來了。你一個人慢慢感慨吧。小心哪天自己都不懂自己說的話了。”審判長的語氣和少女沒什麼區別,畢竟經曆得太少了,這麼多年,她基本沒出過聖城。
那兩隻搏殺的鳥,同時向地麵上落去,兩個都是傷痕累累,它們搏殺了這麼久,卻是一個兩敗俱傷的下場。“兩敗俱傷啊。真是個不好的結果。”他又一次閉上了雙眼,此時,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