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也不好勸陸莘透,因為他們都不能提邢琰琰決定,畢竟這種事,如果是他們都難以抉擇,更何況邢琰琰了,她可能會很痛苦。
陸莘透說:“如果她出來了,你然她自己做決定吧,也無需替我說什麼!”
“陸總,你那邊是不是很辛苦,假如這一次我們失敗了……”
“那也是我必須要扛過去的,沒法依賴別人,也怨不得別人!”
陸莘透異常冷靜,連回答景辰的問題時,也是冷清且堅硬的,並沒有因此而難過、喪氣。
但是眼看著好不容易成功的希望破滅了,任何人心裏都會難過吧,他們為了這個希望又付出了這麼多的努力!景辰這時候挺同情陸莘透的。
陸莘透卻不想與景辰聊太多,他不接受別人的同情,也不想看到別人對他可憐的樣子,就說:“我這會兒還要忙,琰琰有什麼消息一定要及時告訴我,我和你一樣,同樣、非常關心她的安全!”
“好的,我向你保證,其實也是向我自己保證,一定會確保她沒事!”
陸莘透道謝之後,掛電話了。但是,他陷入了無限的感傷和沉默當中。
書房外月光皎潔,晚上小區裏特別安靜,偶有汽車打著車燈經過,驟然一亮,又過去了,路麵還是很安靜,仿佛什麼也沒發生。
就像他的夢想,從黑暗進入光亮,一瞬,又回到了黑暗中,仿佛那個夢想從沒有存在過。
陸莘透轉身,看到辦公桌上擺放著奶奶送給他的咖啡杯。
他之前用的是外表光滑的咖啡杯子,市場上也多是這種杯子。後來奶奶不知道從哪裏淘來一隻外麵有凸點的杯子,說:“你平時毛手毛腳的,一忙起來就不知道輕重了,都不知道打碎了多少隻杯子,所以啊給你換這個有凹凸感的,增加摩擦力,就不會總打碎了!”
奶奶的話語猶在耳際,陸莘透難免感傷,因此以扭頭走出書房。
他給淩啟打電話,今天晚上必須和自己的心腹下屬召開一個緊急會議,以應對明天的變動。明天有可能隻是他一個人的戰場了!
…… ……
邢琰琰被關在一個封閉的房間裏,窗戶都鎖死了,外頭還蒙著東西,看不到周圍景色。
除此之外這夥人對她似乎還不錯,至少沒有像電視裏演的那樣把她雙手雙腳捆住了固定在椅子上,又或者蒙住她的眼睛封住她的嘴巴,她試想了一下她要是被那樣對待十幾二十個小時,多難受啊!
而且房間裏還有一張床,她要是累了困了可以躺上去睡覺。
每天三餐,那幫綁匪固定有人蒙著腦袋開門進來給她送餐,雖然吃得都是普通的盒飯,但也還將就吧,餓不死她!
所以被綁架的這二十幾個小時,她居然感覺還好,並沒有那麼恐懼,也沒有那麼難受。
她唯一擔心的是王先生的項目,不知道她被綁架了以後,景辰有沒有代替她出席,而是否已經拿下項目了,要是因為她而失掉了項目,她會內疚一輩子的!
但她又相信以景辰和陸莘透的應對能力,應該不會出差錯,即便沒有她,這兩個男人應該也能夠應對自如吧!
邢琰琰剛剛被關進來的時候偶爾會拍著門喊,試圖與他們談判,但那幾個綁匪似乎很煩躁,喊她閉嘴,否則對她動刑,她也就不喊了。
她聽得出來他們在吵架,5個人分歧很大,黃毛和一個兄弟想放了她拿錢,四方臉和另外一個兄弟想以她為人質勒索綁架,而那位老大,卻隻是堅持捆住她熬過中午,就放了她。
然而中午早已經過去了,她從光線判斷,也知道是晚上了,她也並沒有被放出,很顯然黃毛和老大兩撥人都失敗了,應該是受到四方臉鉗製了。
然而四方臉既然要綁架她,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打勒索電話?如果打了勒索電話她應該有機會與外界通話吧?但一直都沒有,而且早上他們吵了一架,給她送了中午飯之後,人都消失了,外麵完全安靜了。這回都大晚上了,還沒有人給她送飯,邢琰琰早已經饑腸轆轆,不知道這幾個綁匪跑哪兒去了。
可惜這個房間鎖得很死,又是鐵門,她逃不出去,否則倒是可以利用這個機會逃跑。
邢琰琰無所事事,就試圖給外麵發射信號。她研究了一番,便取來中午送飯的碗,一直輕輕敲打窗戶,希望路過的人能聽見,知道裏麵有異樣,奈何外麵安靜得很,別說人了,連一隻狗都沒有,邢琰琰又懷疑難道她在郊外?
她一直等到大晚上,也不知多少點了,她沒有時間概念,但是她的生物鍾提醒她應該睡了,因此估計也是晚上11點左右吧,邢琰琰忍者饑餓躺在床上,心想可能又要失望地熬過一晚上時,忽然聽到“砰”地一聲很大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