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年輕人皆20出頭,有的口中叼著煙,有的穿吊帶背心,脖子上掛著廉價的金屬粗鏈,看樣子流裏流氣,不像是什麼正經青年。
關鍵是,那幾個年輕人似乎一直留意著景辰、邢琰琰這邊的動靜。
在這樣的一個時間地點,在這樣一條隻有老北京居住的老胡同裏,突然有兩個著裝不同的人來敲孫先生的家門,的確挺吸引人注目的,包括圍觀象棋的中老年人也偶爾回頭看了一眼,但是像那幾個年輕人一樣一直密切盯著,總讓人不舒服。
景辰是覺得那幾個年輕人有些不正常了,但那會兒也沒有多想,隻是稍微往心裏去了那麼一下下而已。
孫先生家有人前來開門了,是孫先生的管家,聽聞邢琰琰道明來意並且看了名片之後,就請他們進去。
邢琰琰見景辰沒動,回頭叫他:“景辰,走了!”
景辰這才收回目光跟著她跨進四合院。
邢琰琰問:“怎麼了?”
景辰說:“沒什麼。”
他也暫且把那幾個青年忽略掉。
孫先生的管家關上院門,阻隔了外麵的世界。
而大樹底下的那幾個年輕人,也頓時都聚到一起,一共4個人,為首的正是穿背心掛粗鏈子的人。
一個黃頭發青年問:“大哥,是不是他們兩個?”
粗鏈子青年還在抽煙,眼神陰婺,沉默片刻之後才說:“應該是了,我們等了一個早上了,就他們兩個最像澄澄說的人兒。”
“那我們要不要給顧小姐報個信兒?”
“不用,按計劃行事吧,也未必用得上我們,先靜觀其變!”
黃毛青年不太滿意:“可別用不上我們,我們缺錢呢,好幾天沒碰那個了,渾身發癢!”他說著,用手刮過鼻子,用力吸了一下氣。
粗鏈子青年立即敲了他個板栗,低聲嗬斥:“你再做出這種動作試試,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吸的?”
黃毛立即老實了。
但另外一個四方臉板寸頭的青年麵露橫肉,眼神更狠地說:“即便用不上我們也得動手,我們都等了一個早上了,難道白等?”
“是啊,大哥!我們不能白來!”黃毛也呼應。
粗鏈子立即美人敲他們一板栗,低斥:“澄澄難道沒給我們錢麼?隻要我們站在這兒,她就給我們錢,但是如果需要我們出手,她會另外再跟一筆錢而已,不該出手時別亂出手,我們可不能壞了她的好事兒!”
“大哥,你會不會被那顧澄澄迷昏了頭啊?我們可好幾天不開灶了!她那樣的女孩兒,不會看上我們這樣兒的!”黃毛反駁。
粗鏈子又敲打他,順便踢兩腳罵:“滾,我們這樣的怎麼了?我認識澄澄很多年了,沒覺得她嫌棄我!她要嫌棄我們,還給我們生意做?”
…… ……
孫先生家的四合院兩進院落,前麵一進是祖傳的老房子,有一百多年的曆史了,但經過翻修修整,還保存得很完好。後麵一進還有院落旁多出來的兩處耳房,是孫先生花錢買地擴建的,另外他還修了地下室。
整個院落看起來雖然古樸,但內中裝飾非常豪華,尤其是擴建的這一進院落,還有地下室,完全不輸給現代化的別墅。
隻是現代化別墅多以歐式風格為主,王先生家主要以中式風格為主。
邢琰琰與景辰走到第二進院落,進了主房,因為他們是從後門走進的,孫先生家的正廳設置在了新建院落這裏,他們從老院落而入便是從後門進入了。
邢琰琰和景辰一路走進主房,先看門口兩米遠處有一扇雕花的屏門,屏門前方置萎縮小版的假山金魚池,假山上水裏潺潺,形成人工瀑布,水池中還養著幾條金魚。
繞過屏門之後便走入大廳了,大廳仿照古代的大廳,屏門上掛木雕的書畫,有落款,應該出自名家之手,書畫下方置一長桌,長桌上依次擺放著花瓶、太湖石、裝飾微縮屏風。
長桌兩旁分別置高腳凳,凳子上放著花瓶,插時令的鮮花。長桌下方有八仙桌,旁邊有兩把太師椅,便是主位了。
大廳的兩方還羅列著一些桌椅和茶幾,都是給客人入座的。連地板都是仿古的烏石磚。
管家請他們入座之後,又叫保姆上茶,而後低聲說:“景先生、邢小姐請稍等,我去請老爺!”
管家走後,邢琰琰看著這一切,直歎:“仿佛回到了古代!”
景辰淡淡評價:“孫先生這大廳,是嚴格按照古代明式建築仿建的,包括這屏門,平門上的木雕書畫,還有這些桌椅,都價值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