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益穎說:“來了好一會兒了,一直陪著奶奶,奶奶突發急症,就送進搶救室了,然後你也過來了!”
傅益穎以食指背抵著鼻翼,吸了吸氣,煙癮犯了,於是轉身尋找吸煙區。
陸莘透望著她的背影,見她提著小香包踩著高跟鞋,最後走到了陽台,似乎在陽台那裏點燃了香煙了。
他低頭若有所思,看著急救室的燈還在亮著,內心湧起一股躁意,便皺著眉頭跟在傅益穎身後。
那個女人果然在陽台上吸煙,而且動作優雅,神情慵懶。她看到他,還輕吐一口煙,對他比了比手中的煙道:“來一根嗎?”
陸莘透沒有拒絕,結過她的高檔煙取了一隻也抽上。
傅益穎翻出打火機剛想為他點火時,他自個兒已經點上了,她隻好收回去。
兩人在一個獨立的空間裏吞雲吐霧,都沒有理會彼此,彼此心情都有些頹廢。很久之後傅益穎忽然說:“她會陪你吸煙麼?”
陸莘透知道她說的是誰,嘴角一勾,表情難以捉摸,聲音卻有些冷淡道:“她不吸煙。”
傅益穎嗤笑了一下,有點不屑:“她配不上你,沒有哪一個女人比我更配得上你!你想做什麼,我都有足夠的能力和你一起做,別的女人可沒有這個本事!”她得意而又犀利地看著他。
陸莘透吐出一口煙圈,煙氣裏他的眼神迷離:“可惜我並不需要與我比肩的女人,我喜歡溫柔的女子。”
“她也並不溫柔。”傅益穎說著,忽然嘲諷地輕笑了一下,“她到現在都沒有來看過奶奶!”
“她來看過的時候,你不知道,而且她現在已經去北京了。”
傅益穎心裏有些不舒服,酸酸地說:“你還這麼關注她?”
陸莘透又若有似無一笑,不解釋,望著別處。他就是喜歡她了,別無選擇。愛情本來就是無厘頭的東西,喜歡一個人,不喜歡一個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你這麼早過來,是不是和我奶奶說了什麼?”陸莘透忽然犀利道。
傅益穎怔愣了一下,還沒有回答,醫生出來了。
因為陸莘透站得離走廊最近,因此聽到動靜扭頭一眼就看到,立即把煙頭往扶手上掐滅,轉身大步走向急救室。
他皺著眉頭,一顆心又提進了,問醫生:“我奶奶還好嗎?”
醫生似乎輕鬆地籲了一口氣,給了他滿意的答複:“病人救回來了,暫時沒事了!”
陸莘透的心也放下來了,點點頭,拍拍醫生的肩膀感謝,就等著護士把奶奶送出來。
類似的搶救近期已經發生3次了,每一次都是有驚無險,他知道奶奶應該還能就回來,但是又擔心這一次是最後一次了,還好,奶奶暫時沒事,那就是最好的。
等把奶奶送回病房後,奶奶也慢悠悠轉醒了,陸莘透便坐在床邊輕聲呼喚。
奶奶慢悠悠轉眼望著他們,忽然說:“透兒,琰琰呢,奶奶剛才做了一個夢,忽然想找她說說話……”
陸莘透怔愣了一下,望了傅益穎一眼,對她說:“奶奶,你找她做什麼?”
“有一些話……想與她說說……”
“她去北京了,最近一段時間內都不會回來。”陸莘透皺眉,不太高興奶奶這麼問話。
傅益穎忽然湊近奶奶,難得露出乖巧討好的模樣,笑著說:“奶奶,您有什麼話也可以對我說,隻要我辦到我都會辦到的!”
奶奶勉強地笑了一下,歎息一聲,忽然沉默了,閉上眼睛,似乎打算休息。
傅益穎有些失望,轉頭望著陸莘透,忽然自討沒趣地起身,遠離病床。
兩人陪著奶奶一陣子,後來陸莘透還要回公司開會,就吩咐保姆照顧好奶奶,暫時告辭離開了,傅益穎也跟著走了。
兩人去取車的時候,陸莘透忽然把傅益穎叫到角落裏,再一次問她:“奶奶急救之前,你是不是和奶奶說什麼了?”
他對傅益穎這女人還是挺了解的,無事不登三寶殿,絕對不會無緣無故來探望奶奶,大家都挺忙的,她也沒有那麼好心。而且奶奶剛才對傅益穎那個表情,更說明問題了。
傅益穎忽然雙手抱臂,露出冷笑。
陸莘透知道她這樣多數代表防備,說明他的話問到她不想解答的底線了。
傅益穎說:“我說什麼你這麼關心嗎?”
“我奶奶身體不好,我不希望別人因為一些目的打擾到她,之前我弟弟便是太打擾她了,以至於她病情加重。”
傅益穎輕蔑一笑:“你這話說得,倒像是我有什麼事情求著奶奶了。”
陸莘透眯著眼睛淡淡俯視她一陣子,忽然冷淡地說:“如果還是因為我兩的事情,你別去打擾她了,我們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