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嵐還是哈哈大笑。
從某種角度講,景辰也有淘氣的一麵,至少他應對下屬時並沒有這麼嚴肅,偶爾還與下屬開開玩笑,而顯然她的下屬在他麵前也很放得開,像對待一個朋友一樣與他開玩笑,而沒有疏離感。
陸莘透聽不屑景辰這樣的管理觀念的,會給下屬養成不正經、不嚴肅認真的習慣,但是有時候他又該死地羨慕他的好人緣,景辰真是走到哪兒都有人親近他,幫助他,包括邢琰琰,對他似乎也更依賴和信任!
沒一會兒,小張把雨傘雨衣送過來了,景辰拿了兩套進來給陸莘透和傅益穎:“陸總,我朋友給我們送傘來了,多備了兩分,你們若是不嫌,就暫且用著回酒店吧。”
傅益穎雙手抱臂,怔愣地看著景辰,又看看陸莘透。陸莘透沒動勁。
景辰把雨具放在窗台上:“我朋友是廣場右側‘三張’工藝品店的老板,您們過後把雨具還到那兒就可以了!”
陸莘透還是靜靜地盯著他,不為所動。
景辰友好地點了點頭示意,就出去了。
但是陸莘透忽然說:“景總請留步!”
景辰剛剛走到門口,又回頭。
陸莘透起身,把雨具還給他:“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和傅小姐的秘書已經過來接應我們了,就不需要您的幫助了!”
景辰眼簾微垂,盯著陸莘透手中的雨傘,又看看陸莘透。
這麼一幕挺尷尬的,他幫助別人,卻遭到別人的拒絕了。不過景辰也無所謂,依然友好地笑笑,結果他手中的雨具說:“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先回去了,希望陸總和傅小姐也能盡快回到酒店!”
陸莘透點了一下頭,忽然看到站在走廊上的邢琰琰,正目光冷淡地盯著他,似乎正質疑他為何拒絕景辰的好意,陸莘透就不喜歡這樣的眼神,他覺得邢琰琰任何表情都在諷刺他心胸不如景辰,於是冷著臉回教室了。
邢琰琰確實覺得陸莘透挺奇怪的,景辰已經好心幫他了,他竟然不接受,難道不是挺奇怪的一男人?不過她隻是有點奇怪而已,沒什麼好諷刺的。
景辰和邢琰琰幾人先行離開了。
傅益穎看了看,從門口走回來,忽然調侃道:“你的情敵不錯,挺紳士挺有魅力的一個男人,難怪你的未婚妻移情別戀!”
陸莘透冷冷地盯著她:“你嫌事兒不夠亂嗎?”
“怎麼,還對我發脾氣?”傅益穎毫無畏懼,斜斜地睥睨一眼,又收回目光,驕傲地道,“天下女人多的是,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
陸莘透冷笑,沒有應答。
…… ……
村裏的小學離酒店尚有一段路,又下著小雨,邢琰琰等人走的很慢,大約半小時後才回到酒店。
而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如今也不過6點半而已,下雨天,天色比往日黑得更早一些。
這會兒剛剛是吃飯時間,他們也剛好趕得上,邢琰琰卻沒有心情惦記吃飯時間,而是一直上樓,去到父親的房間裏尋找父親。
她到了父親房間之後敲門,沒有人回應,她又敲了兩次,輕聲呼喚父親的名字,終於有人來開門了,開門者正是吳凱。
邢琰琰道:“吳大哥,你在啊,我爸爸他在裏麵嗎?”
吳凱答:“在的。”不過他的語氣有點低沉,似乎隱藏著某種情緒。頓了一下,他說,“琰琰你怎麼回來了?”
邢琰琰在剛剛跑到小學裏躲雨的時候給爸爸發了一條短信,說她在外麵避雨了,晚點回去,讓他不必擔心。
父親應該告訴吳凱了的,隻是吳凱的反應為何這麼奇怪,難道看到她回來了他很不高興嗎?
邢琰琰雖然有點詫異,但也沒有多想,她隻著急進去探望父親,便拿開吳凱攔在門上的手走進去。
吳凱還想攔了攔呢,然而邢琰琰已經走進去了他就沒法攔了。
邢琰琰一進到套房裏麵,卻看到北京的幾位高管都在,保姆和阿姨也在,共7個人,她注意到保姆正偷偷抹眼淚,而且幾位高管的表情都很嚴肅,靜靜地看著她,沒說話。
邢琰琰直覺有什麼事情發生,便問他們:“唐叔……我爸爸他怎麼了嗎,他沒事吧?”
唐總便忽然低下頭,他一動不動地倚在沙發上,都不敢看她,也不好回應他的樣子。
邢琰琰又掃了一眼沙發上的其他高管,皆低下頭或者麵麵相覷,反正沒人敢回應她。
邢琰琰的心便猛然沉下去了,她二話不說直往父親的房間闖。
所有高管便都緊張地望著她了,而保姆何阿姨也著急衝上去攔住她:“小姐,您不能進去!”
邢琰琰冷聲道:“我爸爸他怎麼樣了?”
就在她要發脾氣的時候,李醫生開門從房間裏出來了,他摘下聽診器,微歎了一口氣,額頭上浮著一層薄薄的虛汗,似乎已經筋疲力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