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拽著邢琰琰的手臂走,邢琰琰忽然聽到廣場上的主持人介紹說現在有請當地的畫家張先生上台作畫,張先生是當地漁民,自學成才,如今已獲得什麼什麼獎項,受到很多人的稱讚,也在很多地方辦過畫展雲雲。
主持人的介紹勾起邢琰琰的興趣,她知道景辰一定會去看畫的,所以很好奇,就把林嵐拉回來了:“陪我去看看畫吧,待會兒我再陪你逛!”
林嵐倒是莫名其妙了,但也無奈,還是跟隨她一起回去。
兩人又回到了廣場上,看到一個穿著中山裝,蓄著山羊胡子的老先生在台上作畫,他畫了幾分鍾,頃刻而就,一副漁人出海圖就完成了。因為手速太快,水墨畫很簡單,但是挺有意境,看得出來作者作這幅畫至少很純熟了。
後來張老先生搬台子到舞台旁邊作畫,主持人說張老先生墨寶難求,曾經某位明人專門來拜訪,花了好長時間才說服張老先生把他的一副墨寶賣給他雲雲,並說遊客若對張老先生的畫作感興趣可以上去去與張老師交流。
林嵐立即偷偷對邢琰琰說:“嗨,別聽主持人吹噓,都是賣畫的,不信,主持人說的交流,遊客上去求墨寶肯定要收錢。”
邢琰琰沒怎麼聽進去,她一直望著張老先生的台麵,果不其然,沒一會兒,景辰就出現在那兒了。
景辰是真的與張老先生交流,張老先生旁邊也聚集了一些遊客,但是沒有人買畫,後來景辰就跟張老先生買了幾幅畫。
說實在的,邢琰琰並不覺得張老先生的畫作有主持人吹噓得這麼高大上,也不太值得收藏,但是景辰可能隻是支持原創畫者的工作吧,所以多買了幾幅。
邢琰琰看到自己想看的結果之後,忽然滿意地笑了,她覺得她還是挺能猜透景辰的心思的,雖然他有很多她看不到的另一麵,但是她對景辰的猜測與把握還是十之八、九,一個人本質的性格秉性應該不會隨著環境或者時間的推移有太大的變化。
林嵐問她:“你忽然笑什麼?”
林嵐到現在都還沒有發現景辰的存在呢。
邢琰琰搖搖頭:“沒……沒什麼,走吧,咱們去逛街吧!”
她挽著林嵐的手起身離開座位了,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挺高興的,聽莫名其妙也挺矯情的吧,但是她剛才確實忍不住衝動,想過來看看景辰會不會買畫,結果真的如她猜測的一樣,於是她就高興了,真的很莫名其妙。
邢琰琰意識到自己失常之後,就不願意看到這樣的自己了,迅速調整心態,讓自己把注意力從景辰身上移開。
她和林嵐逛了一陣子,廣場便的商鋪很少,其他街道有些門麵還在裝修,畢竟是未完全開發的景區啊,商業化還不夠成熟,所以走了一陣子,就沒什麼好看的了。
林嵐開始覺得無聊了,就說:“我們去海邊走走吧?”
邢琰琰想,去海邊,那她還不如就回去了,她看這一帶的房子還挺有意思的,每家每戶都是獨立院落,有些院子牆壁上爬滿爬山虎,很新鮮,很翠綠,很有意境,她就跟林嵐說:“我想進村子裏走一走。”
林嵐興趣點跟她真的不同,林嵐更喜歡往熱鬧的人堆裏鑽,村子有什麼好看的,而且現在遊客多了,每家每戶都閉門,就看一個空蕩蕩的村子沒什麼意思,於是和邢琰琰告別了。
邢琰琰看了看時間,從她出門到現在隻去了一個多小時,現在還正是下午天氣最好的時候,她決定再走一走,過一個多小時這樣再回去陪伴父親吧。
她獨自一人往村落裏走去,廣場上的人還沒有散去,整個村子顯得空蕩蕩的。
入春以後,不論漁民自家栽種的花草果樹,還是路邊土坡上的野草樹木都抽出新芽,碧綠新鮮,入眼望去,整個村子仿佛籠罩在一片翠綠的海洋裏,十分醒目,令人心曠神怡。
邢琰琰走著走著,看到山坡上,一個門扉緊閉的院子裏有一個開滿花的樹挺拔而立,高出院牆好幾米,寬闊的傘蓋幾乎遮住了半邊院子裏頭的瓦房,枝頭上開滿的藍紫色的花,綠葉充實,小花結成大團而錦簇,風一來芳香幾裏,很清新,很有意境,便駐足觀望。
她想到了席慕容的詩《一顆開花的樹》。
很有意境很美的一首詩,配合眼前的景象,讓人忍不住猜想。
她不知道那棵樹是什麼樹,為何開著這麼多的花兒,是誰栽在這裏,背後是不是有一個動人的故事?
邢琰琰正在觀望時,忽然看到前麵的小徑上,有個人迎麵走來,那人穿著休閑服,戴著棒球帽,肩上掛著單反相機。單方相機略重,以至於他時不時用手扶著。
他低頭走路,看不清臉,但是邢琰琰還說認得出來,他就是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