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萬一警察要我負責我能怎麼辦?我能抗拒嗎?而且對方是廳長,我們有再大的能耐也沒法跟廳長對抗啊!”林行遠也很著急地站起來說。

馮清就沉默了,想了一會兒辦法,忽然問:“林巍巍傷得有多重?”

“挺嚴重的,我接到他同學電話趕來的時候,他渾身都是血,已經不省人事了,醫生檢查後說腦部損傷嚴重,治不好……就沒了,如果治得好,也有可能成為植物人。”林行遠說完搖搖頭,無奈歎息。

林琰琰在門外偷看著,完全沒有從他眼裏看出父親對兒子的疼惜。

馮清忽然走到林行遠麵前:“我們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就算要死,也要讓他先簽署器官移植協議,否則以林琰琰的性子,她絕對不會容許我們動林巍巍的身體的。”

林行遠驚訝地看著馮清。馮清又說:“我們也不能讓警察把林巍巍帶走,就算要走也是做了器官移植手術之後,否則這一場牢獄之災,我們的女兒等不了這麼長時間啊!”

林行遠沉默,望著林巍巍一眼,低聲歎息,似乎良心發現了一些,低聲說:“我覺得這樣子……對不起巍巍。”

馮清就生氣了,抓著林行遠的手臂像個領導一樣耳提麵命,再三強調:“你要是心疼他,那我們的女兒怎麼辦?難道你就不心疼我們的寶貝女兒?我們的寶貝女兒一天天消瘦,一天天忍受病痛的折磨,在這個節骨眼上你還有心情關心別的嗎?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兩件事,一是讓林巍巍簽署器官移植協議,二是一定要讓警察把林巍巍帶走前做這個一直手術。其他的我們都不管,你明白嗎?”

林行遠低著頭,沒點頭也沒搖頭。

林琰琰真是心寒到了穀底,馮清真是蛇蠍心腸啊,林巍巍已經這樣了她還盤算著怎麼謀取林巍巍的腎髒,她就不怕遭報應嗎?

這時候,病房裏忽然傳來“嘀嘀嘀”的聲音。林行遠看了林巍巍一眼,立刻驚訝地撲上去呼叫:“巍巍,巍巍?”

馮清也驚訝了,上前去看,不過馮清驚訝的隻不過擔心林巍巍死了她拿不到腎髒吧?

林琰琰在門外看到林巍巍身子抽搐顫抖,而旁邊的心電儀很明顯地成直線了,她嚇得趕緊推門進去,拉開林行遠後趴在林巍巍麵前焦急地呼喊:“巍巍,巍巍?”

林巍巍隻是蹙著眉很痛苦的樣子,根本沒醒,她就趕緊按床頭的呼叫器,叫醫生和護士過來。

因為林巍巍所在的病房是重症特殊病房,所以一呼叫醫生護士立馬趕來了,醫生簡單查看了一眼林巍巍的狀況,趕緊叫護士把家屬都請出去。

林琰琰趴在門外看著醫生拿除顫儀給林巍巍做心髒複蘇,但是不管用多大的壓力,即便震得林巍巍整個身子都彈跳起來了,心電圖上的路線還是直線。

醫生拿給林巍巍聽診了一會兒,對護士安排:“馬上安排,送去急救室!”

護士很機靈地出門安排了嗎,沒一會兒他們就把林巍巍推了出去。

林琰琰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可是她絲毫沒有察覺到,隻覺得心揪得緊緊的,無法呼吸,她一路跟隨醫生護士,一路追問:“醫生,我弟弟怎麼樣了,他現在怎麼樣了?”

醫生都不敢回答,等把林巍巍送進急救室,醫生換了衣服即將進去做手術之時才回頭說:“病人現在很危險,我們盡力拯救,然而家屬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他點了一下頭,以示鼓勵和安撫,就快速進了急救室。

林琰琰感覺那一瞬間,天都要塌下來了,她努力經營和維持的家庭啊,難道到這一刻也要散掉嗎?她努力保護多年的弟弟,難道也要向母親一樣狠心地離她而去?

她虛軟地坐在椅子上,盯著地麵發呆。

馮清似乎也著急了,看了林行遠一眼,眼神示意林行遠上前找林琰琰說話,可是林行遠表情很悲痛,搖搖頭,不想做。

馮清就著急了,自個兒上來找林琰琰說:“你弟弟這樣子,我們也不希望他有事,但是我覺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果他真的沒了,你讓他做一件好事,洗刷你和你媽媽所造的罪孽,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林琰琰一聽就知道馮清打的什麼主意,這個節骨眼上馮清還敢激怒她,簡直是沒人性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