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兩個人抬起頭來望著她,林行遠慢悠悠地站起來,麵對她的忽然到來忽然顯出幾分手足無措,呆呆望了她幾秒後,才說:“琰琰,你來了啊。”
馮清正在打電話的,也停止了幾秒,然後才繼續對著電話裏的人喊:“你必須給我辦妥這件事,必須,你知道對方是誰嗎?人家可是廳長,廳長!”然後就掛電話了。
林琰琰沒有理會林行遠的打招呼,而是一步一步踱向了林巍巍的床邊,她覺得她每走一步,腳步都灌了鉛一樣千斤重,走到後來,在離林巍巍的床還有一米的位置,她就不動了。
林巍巍的整個頭部都纏著紗布,隻露出一張臉來,但裸、露出的的地方還是看得出他受了很嚴重的傷,臉上好塊處淤青,眼睛都腫了。他帶著氧氣罩,手上插著輸液管,奄奄一息的樣子,要不是她對自己的弟弟太熟悉,根本無法從這副脆弱而狼狽的模樣認出他來。
林行遠說:“琰琰,我們已經在想辦法了,爸爸和馮阿姨絕對不會讓警察把巍巍帶走的,而巍巍的病我們也會找醫生治好。”
林琰琰沒有聽林行遠的話,走上前伸手,欲撫摸林巍巍的頭。林行遠立刻抬手製止:“別碰他……巍巍的頭部受了很嚴重的撞擊,如今剛剛開好刀,千萬別碰他的傷口。”
林琰琰無法相信,林巍巍到底受到了什麼樣的傷害,為何忽然變得如此,好像隨時可能沒了呼吸一樣。
此時,門外忽然喧嘩起來,幾個學生本來趴在門口觀望病房裏麵的動靜的,聽了喧嘩以後,都回頭一看,不由得如渾身一抖,明顯緊張和無措起來。就連天不怕地不怕的商權也都神情凜冽,眼神提防起來。
可是他們怎麼提防還是無法製止正向林巍巍病房靠近的喧嘩聲,原來是一個女人,一個身材很矮,穿金戴銀,提著名貴包包,踩著恨天高的氣質很俗氣的肥胖女人,正氣勢洶洶地想擠進林巍巍的病房。
商權等幾個學生在門口推擠了一下,本來要阻止她的,誰知肥胖女人忽然發狂,抄起自己帶金屬的真皮包便往幾個學生頭頂上扣去。商權等人嗷嗷直叫,真的很痛,但又不敢還手,女人一人鬥五,一馬當先殺出了包圍圈,氣勢洶洶地推門走進林巍巍的病房了。
林琰琰很不喜歡這樣的女人,既潑辣又無禮,而且這樣的女人居然不顧林巍巍病重,就這麼吵吵嚷嚷地鬧特大的動靜闖進來了,她很不高興,皺著眉頭問女人:“你是誰?”
女人迅速掃視了病房裏的三個大人兩眼,扯著大嗓門喊:“誰是林巍巍家屬?”
她喊話的聲音明明是衝著林行遠的,可是林行遠卻低下頭躲避她的目光了,也不敢回應。
林琰琰冷靜地站出來回答:“我就是,這位太太您有什麼事?”
女人二話不說,大步上前就甩了林琰琰一個嘴巴。林琰琰被打得耳膜都震動了,有很明顯的耳鳴聲,她甚至嚐到了牙齦間的血腥味。這一巴掌甩得真狠啊,甩得她臉上火辣辣地疼。
林琰琰還很明顯聽到身後的馮清發出“嗤”的諷笑聲。事實上,馮清看到女人走進來的一刹那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所以她開始雙手抱臂,至始至終圍觀著,看到林琰琰被打她不同情,還扯起嘴角很痛快很輕蔑地諷笑了一下。
林琰琰憤怒地看著女人,還沒說話,女人就爆發出一聲驚天哭喊:“你還我兒子!”然後就淚如雨下,嚎啕大哭了。
商權等學生衝進來朝著女人怒喊:“阿姨你怎麼回事啊,就算是巍巍的錯你也不能打家屬啊!況且你兒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以為你兒子沒打人啊?”
女人不管不顧,操起天下無敵的金屬包又朝林琰琰頭上扣去,不過這一回林琰琰懂得躲了,而商權等人也上來阻攔,女人打不到,又被商權等人架著雙手,就不住蹬蹄子,就差沒甩飛高跟鞋了。
她一直哭著喊:“你還我兒子,你還我兒子!”
林琰琰忍著臉頰的痛,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就差她還沒想清楚前因後果之時,門外又進來幾個人,一個穿著名貴套裝,梳著短發,身材高挑,氣質很出眾的中年女人,以及兩個穿著製服的警察,不僅如此,門外似乎還站了不少警察,數數有五六個,學生們看到了都很緊張,就連商權,也下意識地鬆開哭喊的女人,乖乖地低頭躲到一邊了,生怕惹來警察的注意。
肥女人看到身材高挑的短發女子立刻衝上去抱住她哭喊:“芸芸你來了,求求你救救我兒子,要為我兒子做主啊!”